许淑芬虽然身材娇小,但该长肉的地方一点没少,高度惊人,是个男人见了估计都会盯着看。</p>
有一晚,她上晚班,其他的同事都走了。她干完最后一点活,打算去更衣室换自己的衣服,她才解了一颗扣子,整个屋子突然暗了下来。</p>
许淑芬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叫。</p>
才叫一声,嘴巴就被人捂起来。</p>
“呜呜……”她声音嗡嗡的,伸手要去推人。</p>
“别叫。”紧接着双手被人紧紧的扣住,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p>
许淑芬在黑暗里大睁着眼睛,这声音她很熟悉,是朱毛里的。</p>
想起他每次盯着自己瞧的猥琐眼神,许淑芬使劲的挣扎,奈何对方是相当于两个她的男人,这点挣扎感觉就跟挠痒痒似的。</p>
她动不了,感觉到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久久的停驻在胸口。她呜呜的叫着,泪水在眼睛里打滚,充满了绝望。突然,男人的手停在她的腰带上,使着蛮力拉扯。</p>
许淑芬叫得越来越凶,更衣室外突然有人经过,朱毛里停了下来,趁他愣神的瞬间,许淑芬低头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臂一口。</p>
朱毛里惨叫一声,松开了她,许淑芬趁机跑了出去。</p>
第二天,饭店的经理就辞退了许淑芬。</p>
小姐妹气不过,又不敢去找经理理论,只好安慰许淑芬帮她另找工作。</p>
这一回,她去了一家家政公司。</p>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认识了向岚依。</p>
向岚依那个时候才生完孩子不到三个月,穆晋邯陪着她来面试月嫂。</p>
往前,他们已经用了好几个,不过每次没过试用期就发现这样那样的不满意,现在也有些疲了。经理陪着他们在会客室里聊,挨着叫了好几个同事进去,结果都被否了。</p>
许淑芬站在外面,听同事们说了好一会儿,想了想,自己拿起一份简历敲开了会客室的门。</p>
许淑芬家里妹妹多,从四五岁就开始帮着母亲照顾妹妹们,经验丰富。她当着向岚依和穆晋邯说了一通,没想到真的得到了他们的认可。</p>
穆家宅子大,许淑芬第一次踏进那里,心里头全是震撼。</p>
向岚依见她怯怯的,招呼道:“随便坐。”</p>
然后,她去了婴儿房去抱孩子。</p>
许淑芬想了想,局促的坐下。</p>
几分钟后,向岚依抱着一个女娃出来,女娃哭得很凶,嗓子都快哭哑了。</p>
“可可乖,不哭哦,妈妈在呢……”向岚依抱着孩子晃动,心疼的安慰。许淑芬看着她的姿势,站起来,怯怯的伸出手。</p>
“夫人,让我抱抱看。”</p>
向岚依看了她一眼,狐疑的递过孩子。</p>
许淑芬稳稳的托住女娃,轻微晃动,朝她眨眼睛。奇怪的是,刚才还哭闹不止的孩子,到了许淑芬手里立马就停了。</p>
穆可可咧开嘴,竟哇啦笑起来,眼角还挂着泪珠,大眼睛笑成眯缝眼。</p>
“夫人,您看,她笑了。”</p>
向岚依捂着嘴,也很惊讶。</p>
自此,许淑芬便在穆家住了下来。</p>
向岚依待她很好,没有架子,知道她没文化,还教她识字,许淑芬在穆家工作得很开心。</p>
有一次,家里举行宴会,穆可可哭着要喝奶,许淑芬特地跑回屋里取,照看的任务便临时交给了向岚依。</p>
向岚依本来是在陪女儿玩的,突然有个朋友过来找她说话。</p>
她转身说话的功夫,穆可可就从车里爬了出来,就快摔到地上。</p>
她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还好回来的许淑芬眼疾手快,冲过来就倒在地上,成了穆可可的肉垫。</p>
穆可可没摔着,以为是在玩游戏,坐在许淑芬的肚子上咯咯笑。</p>
许淑芬就惨了,冲过去的时候完全没顾虑到旁边的桌子,额头直接磕出一条口子。</p>
口子不大,却血流不止。</p>
向岚依看了心惊肉跳,心疼之余又很感动。</p>
楼盛坤听着,点头:“这事儿我知道,当时我也在宴会上。”许淑芬不太记得那宴会上是不是有他了,顿了顿,继续道:“后来,夫人就提出给我涨工资……”</p>
说实话,她冲过去的时候完全没考虑后果,只知道要护着穆可可。</p>
向岚依要给她涨工资,她是拒绝的。</p>
在穆家工作,已经比她在乡下和在饭店洗碗的时候都好太多,向岚依这样对她,她有些受宠若惊。</p>
“拿着吧,你一个女人在外面打拼挺不容易的。”向岚依执意要给她。</p>
穆晋邯在旁边看报纸,也劝她收下。</p>
后来,她收下了,并深深感受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感更重。</p>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p>
直到八月份的一天,那天,天气很热,气温直逼四十度。向岚依特意放了她几天假,让她回家探亲。</p>
许淑芬买好车票,早上八点出发,坐了三个小时的客车,又转了一趟摩托,才到家里。家里人见了她并不高兴,没说几句就吵起来。</p>
许淑芬气急了,不想再忍受,跟着买了车票就走。</p>
她坐在车上,无比想念白嫩嫩,乖糯糯的穆可可。</p>
回到穆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她背着包,刚走进大门,就见到向岚依冲出来。</p>
“快拦住她!”向岚依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穆晋邯从屋里跑出来,大声喊着许淑芬拦住向岚依。</p>
向岚依跑得快,许淑芬才伸出手,就见她已经跑了好几米远。</p>
她跟着跑,一边叫夫人。</p>
许淑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要跟着她。</p>
然后,她跟着向岚依跑进了楼家。</p>
许淑芬被楼家的佣人堵在了外面,只能听见向岚依在跟盛英来吵架。</p>
“好像是什么把我的可可还给我……”许淑芬拧着眉头,仔细的回忆。</p>
“只听见这一句吗?”楼盛坤心急问道。</p>
许淑芬眉头皱了又皱,犹豫着开口:“……还有一句,夫人好像在吼,她说要是可可有什么三长两短,要让你的母亲偿命。”</p>
“只有这些了,其他的我没太听清楚。”许淑芬偏着头,莫名觉得有些头痛。</p>
楼盛坤听完,拳头握着,手心里都是汗。</p>
脑子里闪过好多画面,穆晋邯的警告,向岚依的精神状态,母亲盛英来的突然转变,好多好多。额头突突的疼,他抹了一把脸,冷静下来。“后来呢?你还记得些什么?”</p>
“后来……”许淑芬眨了眨眼睛,眼前的画面又回到那一年。</p>
后来,穆晋邯到楼家带走了向岚依。</p>
许淑芬也跟着一起回去,到了家里,向岚依被带进卧室。</p>
她坐在楼下等,想半天,突然觉得有些奇怪。</p>
安静,太安静了。</p>
她猛然想起,怎么没有穆可可玩闹的声音。</p>
“可可……”许淑芬叫,没有人应。</p>
她找遍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没看到穆可可的身影。</p>
许淑芬站在婴儿房的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婴儿床发呆,地上落着穆可可最喜欢的洋娃娃,孤零零的躺在那儿。她捂着胸口,突然觉得心里发慌,眼睛也胀胀的。</p>
“淑芬。”穆晋邯站在楼梯上喊她。</p>
许淑芬擦了擦眼睛,回头看他:“穆先生,可可小姐怎么不在?”</p>
穆晋邯晃了晃神,避开她的视线。</p>
“可可她……”他下了楼梯,在沙发上坐下。</p>
许淑芬就这样看着,看着一个大男人捂着脸低声的哭。</p>
哭声压抑,闷沉,绝望。</p>
许淑芬从未见过穆晋邯哭,那是第一次。</p>
等了好久,穆晋邯招手让她过去。</p>
“你以后不用来了。”他拿出一沓现金,递给她。</p>
许淑芬手背在身后,不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她看着他红肿的眼睛,认真问。</p>
穆晋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摇头。</p>
“可可小姐还小,你们照顾不过来的,就让我……”</p>
“可可不在了。”穆晋邯突然打断她的话。</p>
“重新去找份工作吧。”他说完,往楼上走。</p>
许淑芬看着他的背影,落寞而又哀伤。</p>
“什么叫不在了?”楼盛坤眉头蹙紧,一脸怀疑。</p>
许淑芬靠着枕头,摇头:“我也不明白,当时我也想过,不在了是说人死了,还是人丢了呢?都讲不明白。”</p>
“你没问清楚?”</p>
“没有。”许淑芬又摇头,“第二天,我急着去找新工作,后来再去穆家的时候,门口的保安说人都搬走了。”</p>
“我给他们打电话,也都没人接。”许淑芬叹了一口气,这些事在她心里藏了这么多年,终于一口全说出来了。</p>
“这二十多年,他们都没再联系你?”楼盛坤挑眉,怀疑道。</p>
“这倒不是。”许淑芬想了想,回道:“前段时间,夫人来找过我。”</p>
她转念一想,又否认:“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我并没有见过她。”</p>
楼盛坤被她弄得有些混乱,问:“到底见没见过?”</p>
许淑芬摇头,解释道:“在你们来找我的前一天,我收到一封信。虽然我没有见到夫人,但那封信的署名确实是她。”</p>
“信上写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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