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红豆赶紧说道。</p>

她的心有所属，也只是最开始对李炎的那些感情。</p>

后面她清楚他们身份差距后，这心有所属都被她藏起来了。</p>

她不配。</p>

李炎嗤笑一声，收回脚：“没有？”</p>

“是。”红豆想，即便身为东宫宫女，李炎也要她身心干净。</p>

以免她脏了他这东宫。</p>

李炎原本欲将手拿出来，可后面又改变了主意，他去捞了一本书翻着，红豆就这么跪着。</p>

今夜除夕，许多宫女嬷嬷太监都没在，只有一些特定的人在值守。</p>

比如打更的。</p>

深夜时。</p>

玄武门楼传来打更声。</p>

悠远的太监声：“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岁末岁初，岁岁平安——”</p>

红豆的瞌睡被吵醒了些。</p>

原本宫中打更，没这么慷慨激昂，也没这么多人齐齐喊着的大声音。</p>

他们叫的，好似在算着回家的日子。</p>

岁末岁初，一岁又过。</p>

红豆进宫的时候，是初夏，她已在宫中过了大半年了。</p>

十五到二十五，十年。</p>

她还没过一年。</p>

红豆心中五味杂陈。</p>

李炎往她道：“熄灯。”</p>

“是，太子殿下。”红豆起来，将这殿中的蜡烛都灭了。</p>

她跪久了，膝盖都酸疼。</p>

可在他面前，也得咬牙撑着。</p>

待李炎睡了，她才站在旁边打瞌睡。</p>

没有他的吩咐，她也不敢先走。</p>

这夜，红豆又困又累。</p>

早晨李炎起来，要去上朝。</p>

红豆伺候他洗漱，更衣。</p>

穿上朝服的他，矜冷的不行。</p>

他，是骨子里刻着的尊贵。</p>

待他离开。</p>

红豆才得了机会，打着哈欠回房中。</p>

彩霞坐在床边，幽怨的盯着她，很不开心。</p>

她的瞌睡醒了不少。</p>

“昨夜我偷偷去御花园那边瞧了，皇上早早的便让大家走了，你与太子殿下也没在那里许久。”</p>

“可你明知我昨夜在你房中等你，你却不来找我。”</p>

红豆连忙：“不是……”</p>

“你为什么骗我？你这样是不对的。”彩霞眼眶红红的，委屈的眼泪都往外掉。</p>

红豆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哄彩霞了。</p>

只能刻板的说道：“昨夜自御花园回去，太子殿下让我守夜，现在太子殿下刚上朝，我才得机会回来……”</p>

彩霞泪落得更厉害了：“你看，你解释都懒得同我解释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嫌弃我是浣衣局的小宫女对不对？”</p>

红豆：“……”</p>

她哪里嫌弃彩霞是浣衣局的了。</p>

昨夜这事，她确实不好解释。</p>

明知彩霞在她这边等着。</p>

且彩霞对她期盼很大。</p>

“幸好今日我还能偷懒，那你陪我在宫里转转好不好？”</p>

红豆虽不知宫中哪里可玩，但见彩霞眼巴巴望着自己，也就颔首应了。</p>

她这才高兴起来，拉着红豆的手：“那我们现在就走。我昨夜在御花园那边，发现一个好玩的假山洞，黑漆漆的，我还没去瞧瞧里头有什么。”</p>

红豆脑子里一根弦猛地绷紧。</p>

御花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