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刘元便叫了声“好”,想到那一包尽数送给林斐的酸梅饮子料包更是懊恼。
怎的当时只顾贪懒,也不留几包回去自煮去呢
这酸梅饮子不止卖相好,味道更是酸甜入口,梅子的酸配上甜,却又不是寻常的甜,里头似乎还带了几分甘草的香甜。
温明棠坐在炭盆旁,看身边一众人席地而坐,吃着烧烤配上酸梅饮子,面上笑容愈发舒展:这才叫夜宵啊!
自从来了大荣,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等满满烟火气的夜宵场景了。
在宫里头的时候,每日食行规矩不少,莫说罩着她的只是赵司膳,便是个赵娘娘,都可能夜半跑出来同她围着炭盆吃烧烤。
举着手里的肉串咬了一口,感受着入口嫩滑的豚肉,温明棠笑看着身旁几人边吃边聊。
光吃不聊,哪叫夜宵
至于聊的话题……几个大理寺丞聚在一起,还能聊什么
“这水鬼案办的真真叫人窝火,”刘元啃着串上的烤翅,吐出了一块骨头,叹道,“那闫夫人同何小娘,一个贵女,一个民女,偏偏都摊上了这般的家人,真真可怜!”
一同办案的白诸和魏服对此感同身受,举着烤串连连点头。
一边专挑豚五花吃的纪采买顺口问了句怎么回事。
刘元便将查到的水鬼案中闫夫人同何小娘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恍然,跟着感慨了一番“这世道女子艰辛不易”,又吃了几串烤串入腹之后,刘元喝着手头的酸梅饮子,倒是记起一桩事来,忍不住对温明棠道:“温师傅,我倒是突然有个问题有些许好奇。当然温师傅若是不想回答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一旁的魏服便瞥了眼正低头为大家烤串,自己也未吃几口的女孩子,道:“那你还是别问了!想来你这问题八成是专挑人痛处问的。”
到底是共事了几年,对身边几个同僚的性子,魏服也是摸熟了,瞥了眼温明棠,也隐隐猜到刘元想问的问题了。
猜到刘元想问的问题的不止魏服一个,正低头烧烤的温明棠闻言却是抬起头,笑了:“刘寺丞可是想问我家里到底犯了什么事,才会成为刘氏口中的罪官之后”
那日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她罪官之后的身份想来也早惹来这几个寺丞的好奇了。
将最后一大把烤好的五花豚肉同韭菜、土豆、莲藕、年糕放入铁盘里,温明棠摘下蒙在唇鼻处的白布,说道:“我祖父、父亲同两个伯父在永元十八年获罪被斩。全族男丁充兵,十岁以上女子入了教坊,十岁以下的则入了宫中掖庭。我那时八岁,因着年纪小侥幸没入教坊,而是同一个大我一岁的族姐一道入了掖庭。”
永元十八年。姓温。
短短两个词便叫正在大口吃烧烤的刘元、白诸、魏服连同纪采买等人脸色微变,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拿起一串五花豚肉的女孩子望了过去。
女孩子抬头,咬了一口手里的五花豚肉串,朝他们笑了笑,神情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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