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出周芝兰的预料,桌子上摆的也无外乎那么几样:小米粥、红糖煮蛋、炒素菜,还有一碗飘着油花的老母鸡汤。
“怎么又吃这个啊?”林免烦了。就是因为她在坐“小月子”,每天就反复给她吃这几样,而且还都是不放盐的。
她都感觉嘴里要淡出鸟来了。
“娘娘,张太医说了,您现在得调理身子,可不能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绿柳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饭前必饮的汤药。
“不喝。”林免闻到那个中药的气味就想吐。
“张太医说了,调理好了身子才能给王爷生小世子。一天就这么三碗,眼睛一闭,脖子一仰,灌下去就好了。喝完您还可以吃蜜饯。”绿柳循循善诱。
但是林免不吃这一套:“我稀罕你那块蜜饯?又不是酥山。”
林免的癸水已经走了,她现在想吃马良给她做的牛乳酥山。
“话说回来,怎么最近都没见到马叔?”林免问。
“张太医说了……”绿柳刚开了个头,林免就打断了她:“这怎么也有张太医的事?他的手还伸到咱们王府里来了?”
绿柳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张太医说,马府医学艺不精,如此下去,恐误了娘娘的身体,就让王爷遣他进宫去太医院进修几日。”
“呵,他倒是好心。”林免虽然不知道马良跟张居庸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但用小脚趾头也能想出来,张太医这是要“折磨”马良的节奏。
“王爷就准了?他不怕府里没了大夫,忽然有人头疼脑热都没人能处理吗?”林免问道。
“张太医有派了他的药童过来。”
“想得真周全。”林免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不无嘲讽。
但是绿柳没有听出其中的含义,还一个劲儿地顺着林免的话夸那个张太医。
“他这么好,你嫁他得了。”
林免被迫咽下那碗汤药,眼前的饭菜也不吃了,直接趟回榻上,摸着手边的糕点往嘴里送。
“小姐您胡说什么呢?”绿柳脸颊上一片绯红。
林免没有看到,只是冲着房顶叹了口气。
周萧自那天之后,每晚都会来西院陪林免。
看到下人们把饭菜又都原封不动地端出去,周萧皱了皱眉:“免免,再不吃饭,就要把你的点心都断掉了。”
“干脆你饿死我好了。”林免不惧他的威胁,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沫,“天天喝药就喝饱了,根本吃不下。”
周萧一愣,转头问绿柳:“喝什么药?”
“张太医开的药。”绿柳如实回答。
“呵,敢情只有我一个人再喝埃”林免听出了周萧话里的蹊跷,不满地用背对着他。
周萧的眉心蹙得更紧了一些,问绿柳:“还有几副?”
绿柳:“张太医说,最好要喝够七七四十九天。如果坚持不了,那也要至少喝满九天。”
周萧点了点头,凑到林免的身边,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还有两天就好了,再忍忍吧。”
“你都不喝,凭什么让我喝?”林免白了他一眼。
“这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周萧伸手捏了捏林免的脸颊,感觉不如以前软乎了。
“你喜欢胖的就去找胖的。别烦我。”林免挥手打掉他的手。
周萧也有些上了脾气:“你要这样,我去找芝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