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免坦诚地点了点头,继续安抚道:“我知道会有点儿疼,你忍忍就好了。这样伤口可以很快就好。”
“有点儿?”那壶酒接触到伤口时带来的疼痛,周萧都有种她要谋杀亲夫的错觉。像极了某些酷刑。
“那我轻点儿,你忍一忍,好不好,萧哥哥?”林免承认,刚刚那粗鲁的举动有着对他的报复。现在气消了,看着只清理了一半的伤口,她也尽可能地把语气放柔。
听到“萧哥哥”这个称呼,周萧的火气顿时全灭了。
加上那种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不但不疼了,还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好像真如她所说的,伤口有在自己变好。
于是周萧便没再阻止,只是盯着她,看她将酒倒在布片上,一点一点地给他擦拭伤口。
每擦一下,伤口处就好像被撩拨了一般,先是丝丝的疼痛,接着是针扎的刺痛排山倒海而来,几次下来,周萧对这种感觉竟然有些又爱又恨。
不一会儿,林免给他清理好了伤口,撒上了金创药,又用白布给他缠好。
周萧放下衣袖,在外面倒也看不出什么。
林免收拾好了药箱,把那瓶金创药悄悄顺进了自己的荷包。
周萧看到了也没阻止,而是转身把外面的人叫了进来。
绿柳跟着那些嬷嬷进来的时候,满心雀跃,想给林免打招呼,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眉眼带笑地帮着她梳洗打扮。
而带头进来的嬷嬷在安排好工作之后,就悄悄让人把那块满是血迹的喜帕给送了出去。
周萧原本是在屋里的,但转头看到她们要给林免换衣服,就直接出去了。
这边都收拾好了他也没再进来。
反而是林免出了门,才看到他换了身衣服,背对着这边站着。
周萧看着下人们退下去,听到有脚步声向他走来,这才转头看了林免一眼,顿了一下确认是林免之后,便装作若无其事地迈步向前。
林免跟在他身后,用她那小短腿一溜小跑地紧赶慢赶。
“哎……”林免想让周萧慢一点儿,只是张开嘴才发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她需要筛选一下该怎么称呼他。
不待她的那句“王爷”说出口,周萧听到她的声音,停住了脚,转身看她。
林免一时没来得及刹住脚,直接闷头撞到了他怀里。在她的脑袋顶触碰到他的胸膛之后,作用力与反作用力让她后退了两步。
“哎呀,我的发型。”林免稳住身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镜子或者玻璃,看看刚刚盘的发髻有没有乱掉。但是周围并没有能反光的。她只能用手掌轻拍左右两侧的发顶:“没乱吧?”
周萧看她那副紧张的样子,平淡地说了一句:“挺好。”
“那就好。”林免虽然嘴上松了口气,可还是会时不时地用手掌轻触头发,确保没问题。正因如此,她的脚步也就比刚刚慢了一些。
周萧走了没几步,发现身后的脚步声变远,便又回过头去打量了她一番,看她走路好像有点一瘸一拐,稍稍放慢了脚步。
林免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她在忙着留意周围有没有标志明显的建筑物,方便记住这来时的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林免只觉得自己刚记住的路现在又忘了,这才跟着周萧来到了皇帝的寝宫,给他行礼。
皇帝周灵修眯着眼睛打量了林免一番,轻笑了一下,按照惯例又给了一些封赏,便转头看向周萧:“听说,你昨晚情不自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