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云却是明白了什么。</p>
“能站在孤的角度考虑问题，想孤之不能想，虑孤之不能虑，便是最好的太子妃。”</p>
“你事事都为孤考虑，设身处地，无微不至，又如此知情识趣，孤都记得。”</p>
大约是这两句话的意思有那么点相近，让李清华触景伤情了？</p>
但在楚明云看来，李清华已经是一个很是合格的太子妃。</p>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p>
见楚明云有些怔愣的模样，方氏来了好奇：“怎么了？怎么了？”</p>
转念一想，方氏眼放精光，“你想打听太子和太子妃的事情？为什么？发生了什么？”</p>
“难道是，昨晚太子在你这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方氏狐疑道。</p>
楚明云笑着轻轻摇头：“姐姐莫要猜了，没有什么的。”</p>
方氏却眼睛一转，笑道：“那我还有一件关于太子妃的事情可以告诉你……”</p>
但她偏偏欲言又止，像是要吊足楚明云的胃口，才笑道：“妹妹若是想知道，就拿昨晚——”</p>
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急急跑进来一个小太监传话道：“太子请楚姨娘到前院！”</p>
“殿下回来了？”</p>
楚明云和方氏异口同声道。</p>
随后方氏微微蹙了下眉，楚明云已经站起身来，对那小太监点点头：“我知道，这去更衣便往前院——”</p>
“不必了，太子殿下特意叮嘱过，他一刻钟后还要离开，现在就是想见见楚姨娘，请楚姨娘不必拘谨，直接过去最好。”</p>
那都这般说了，楚明云也没必要非得更衣洗漱。</p>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略有些松散的发髻，没多犹豫便准备跟着小太监离开。</p>
方氏连忙喊道：“楚妹妹，我就在这儿等你啊！”</p>
“好。”楚明云知道她是想等自己回来，再问关于太子的事情。</p>
正好，她也想从方氏嘴里探听更多。</p>
急急忙忙到了前院，楚明云第一次进卓胤之的书房，难免还有些拘谨：“殿下呢？”</p>
“进来，明云。”卓胤之的声音从内室传来。</p>
楚明云顿了一下，继续往里走去。</p>
卓胤之身边的小太监和安平正在一起帮他更衣，见到楚明云进来，他笑着招招手：“来。”</p>
楚明云只得又走近了一些。</p>
然后便被他拉住了手。</p>
卓胤之看她的目光温柔至极：“今日在下了朝，父皇留孤说话，提起昨晚孤询问宫殿是用红砖还是青砖的事情。”</p>
“父皇不仅没有生气，还说孤是认真负责，嘉奖了孤一枚玉佩。”</p>
将那带着体温的玉佩握进手心时，楚明云还没搞明白：“殿下？”</p>
“主意是你帮孤出的，这玉佩，孤觉得应该给你。”卓胤之笑道。</p>
楚明云却摇头：“妾只是随便说了一句，事情是殿下做的，皇上嘉奖的也是殿下……”</p>
“那孤将它送给自己的孩子好不好？”卓胤之没有一点儿不耐烦，温声哄着楚明云，“你怀着孩子，或许会有心神不稳，这玉佩意头极好，你先替孩子收着。”</p>
这楚明云没办法拒绝了，只能行礼后收好玉佩。</p>
“孤还有事要出门，今儿太子妃不在府邸？你照顾好自己，吃的东西，孤让人从前院送去。”卓胤之又说道。</p>
楚明云惊了一下，有些不解的抬头去看卓胤之。</p>
卓胤之却并未多解释，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整理好，这便准备离开：“玉佩之事，也先莫要与太子妃说。”</p>
“……是。”</p>
楚明云想了想，与其和旁人旁敲侧击的打听，还不如直接与卓胤之说。</p>
她上前几步，小声道：“殿下，昨儿……殿下走时，妾瞧见，太子妃身边的红参站在不远处。”</p>
看卓胤之脚步顿了一下，楚明云咬了下唇：“妾是担心，不知太子妃是否寻太子有事？”</p>
卓胤之却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片刻后松了口气：“无妨，等孤下次回来再去看她。”</p>
走了两步，卓胤之想了想，还是掏出一个荷包递给楚明云，“罢了，回头你帮孤把这个给太子妃，就说不巧，孤回来的时候她不在。”</p>
“是，妾记住了。”楚明云连忙将那荷包收入袖中，“殿下，妾肯定不会打开。”</p>
正往外走的卓胤之被她这般郑重其事的一句话说的愣了一下，又回头看她表情认真，忍不住笑道：“你倒懂事。”</p>
“殿下，”楚明云其实还想问更多，却不好意思，只能快步跟在卓胤之身后，“殿下还要去别宫吗？”</p>
“对，今日去挖水渠……”卓胤之话没说完，忽然停下脚步看楚明云，“水渠，应该没什么讲究吧？”</p>
楚明云笑起来：“那自然是没有的，殿下喜欢什么样子的，相信皇上便喜欢什么样子的。”</p>
“孤找了宫中打理水渠的老太监，深度与宫中一致便是了。”卓胤之自己也笑了笑，看楚明云还要跟着自己，笑意便更甚，“好了，别跟了，快回去吧。”</p>
“那殿下保重身子啊。”楚明云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小声说道，“好好吃饭。”</p>
卓胤之笑出声来：“好，孤好好吃饭，你也好好吃饭，回去吧。”</p>
“是。”</p>
楚明云终于回了蓬莱院，还未进门，她便瞧见方氏急急忙忙迎了上来：“哎呀，哎呀，不是说一刻钟么？你来回怎这般慢？”</p>
“姐姐等我还有事？”楚明云觉得自己说了好多话，口干的厉害，坐下便端起茶喝了一口。</p>
方氏巴巴跟在她身边：“殿下找你说了什么？”</p>
“没什么，叮嘱了一些事情。”楚明云当然不可能一五一十告诉她。</p>
方氏轻哼：“我知道什么，都巴心巴肺的告诉你，你倒好，还瞒着我。”</p>
“那姐姐上次伺候殿下，都说了什么，也不可能一一告知我呀。”楚明云笑道。</p>
方氏想了想：“也是。”但她还是忍不住追问，“你今日为何总打听太子和太子妃的事情？”</p>
见楚明云但笑不语，她有些急了，“我可提醒你，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太子妃虽然暂时没有儿子，但她的地位绝不可能动摇，你可莫要糊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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