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骂她是狗!</p>
王氏脸色瞬间涨红,想要生气,可目光触及长宁郡主那张冷淡高傲的脸,又忍了下来。</p>
哼,身份高贵又如何,这些年还不是如丧家之犬,被逼得在玉蝉寺寸步都不敢下山!</p>
有个得意的儿子又能如何,还不是奄奄一息要死了!</p>
再忍忍,当年能赶走长宁郡主,自己不长眼还敢回来,也就怨不得她赶尽杀绝!</p>
王氏这么自我安慰,面色勉强正常:“予恩,你好歹是小侯夫人。”</p>
“一言一行不说代表临安侯府,至少要顾着定安侯的脸面,怎么一开口,如此粗鲁呢,再说我好歹是你的长辈。”</p>
话没能继续。</p>
沈藏之咳嗽一声,打断道:“叫你一声继夫人,是不是真的忘了当年是如何登堂入室?”</p>
“予恩的长辈就在眼前,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p>
沈藏之素来不屑跟王氏打嘴仗。</p>
王氏进门时,他尚且年幼,这些年的“苦心经营”,王氏俨然是上京贵妇的典范,贤良淑德的名声在外。</p>
哪怕后来沈藏之有令人称羡的军功和身份,依旧不好明着跟上京典范起冲突。</p>
王氏也算识时务,在沈藏之羽翼丰满后,本着井水不犯河水,她不曾主动生事。</p>
要问是什么时候打破这个平衡的,估计就是被宋予恩甩了一身污泥的时候。</p>
王氏咬碎了银牙,苦笑着看向沈藏之:“我嫁给你父亲多年,不仅入了宗祠,还在官府过了明路。”</p>
“你不认我尊我,我没半点怨言,毕竟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我这些年对你也算……”</p>
沈藏之再一次打断:“这些苦肉计,你在沈炳泽跟前用就算了。”</p>
“这里没外人,不需要我再跟你重复你那些‘好’,是怎么好的!”</p>
王氏深吸一口气,差点怒骂出声。</p>
但她知道,生气便是破功了!</p>
王氏觉得自己要忍成千年乌龟了!</p>
她再度吸了一口气,这才转向长宁郡主:“姐姐……”</p>
这一次,长宁郡主终于看向她了。</p>
那张清冷孤傲的脸上,也带了几分讽刺:“继夫人还是别乱攀亲戚为好。”</p>
“本郡主的血脉至亲早就在多年前死的一干二净,至于后来,本郡主更是教养在太后娘娘膝下。”</p>
“不知道你这声姐姐,到底是攀的哪门子关系?”</p>
王氏成为侯夫人,除了最开始那几年,为了把贤良的名声散出去多加隐忍之外,此后多年都是顺风顺水。</p>
至少没人在她跟前,明着给她如此侮辱!</p>
长宁郡主这个贱人,为何不死在玉蝉寺!</p>
她不就是用全家人的鲜血,换来太后的垂怜吗,最后还不是被夫君厌弃,有什么好得意的!</p>
想到这,王氏再也忍不住,看似委屈道:“郡主教训的是。”</p>
“毕竟我娘家的人都在,也没人用血路给我铺就康庄大道,让我成为……”</p>
长宁郡主眼睛微眯。</p>
下一刻,就听宋予恩笑了起来:“继夫人这又是什么下三滥的路子?”</p>
“萧氏满门忠烈,不仅生前得先帝嘉奖,殉国后更是得了皇上的追封。”</p>
“上京乃至凌云上下,提及萧家谁不恭恭敬敬的赞一声?”</p>
“怎么到了继夫人嘴里,不尊不敬,竟然还出言贬低侮辱?”</p>
“你究竟是怀疑先帝的抉择,还是在质疑圣上的明智?”</p>
“我,我哪有不尊不敬?”王氏满是委屈,震惊的盯着宋予恩:“你可不能张口胡说啊!”</p>
“继夫人不是说你没有家人用鲜血铺路吗?”宋予恩直截了当:“明儿我进宫,定会跟太后娘娘禀告。”</p>
“一来,转达你这个心愿,二则是说一说你的不甘。”</p>
王氏:!!!</p>
她哪有这见鬼的心愿,又哪里不甘了?</p>
就算有不甘,宋予恩这算怎么回事,告状吗?</p>
后宅争嘴的把戏,多年前也不是没有,沈老太君当时经常拿这些东西说呢,去太后跟前告状又算什么?</p>
宋予恩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一眼看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哼道:“我还就是告状了。”</p>
“不仅告状,我还得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母亲的郡主名正言顺。”</p>
“便是萧家的鲜血所换,那也是她应得的,她是萧家仅存的荣耀,轮得到你一个后来者指手画脚?”</p>
“还有,以继夫人的身份,还不配在母亲跟前跳来跳去!”</p>
王氏捂着心口,本来就憋闷的心情更是堵得慌。</p>
她想反驳点什么,偏偏宋予恩站在制高点!</p>
宋予恩说完不再看她,直接把轮椅交给桑枝,扶着长宁郡主扬长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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