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越叫钱老来帮忙，自然是早就协商好了的。</p>

关于价格，他说了就算。</p>

简单的来说，就是一楼所有东西，定价权都在钱老手上。</p>

这种自己人的感觉，让钱老产生一种‘这是他的店铺’的错觉，自然也是不留余力的，帮陈今越利益最大化。</p>

“你这老东西怎么这样？又不是你的东西，这么苛刻我们老伙计！”</p>

有人不满的抱怨他，钱老顿时眉毛竖起来了，“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侄女儿的东西，当然就是我的东西！价格没得谈哈，不要就放下，别人还要看呢！”</p>

他伸手就去接东西，对方一把拍开他的手，“谁说不要了！谁说我不要！结账！”</p>

钱老笑眯眯的转头吩咐余佳柠，“给他开单子。”</p>

余佳柠，“……”</p>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一群老板争相挑选的盛况。</p>

什么时候买古董也像买大白菜一样了？</p>

没时间多想，她生疏的去收钱。</p>

看着那一串串零入账，余佳柠刷新了对这个行业的认知。</p>

好像也没那么多套路算计……</p>

很快结账的排到了张老板。</p>

他脸皮厚，轻松忘了刚刚的不愉快，以及以前跟余佳柠的矛盾，一双精明的眼睛都笑眯起。</p>

“你这丫头，毕业第一次见世面，还是叔带你的吧？往后这店里有什么好东西，可要第一时间想着叔啊！”</p>

“？？？”</p>

余佳柠到底是年轻，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气的头昏脑涨，半天不知道说什么。</p>

还是钱老见状走了过来，“张老弟，你问价了吗？就跑去结账？”</p>

张老板一脸傲慢，“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古董生意，我的眼睛就是尺！值多少钱，还需要问？”</p>

“哦？”钱老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那以前被人骗，在群里骂人的不是你？”</p>

张老板，“……”</p>

钱老不放过他，“需要我给你列举吗？”</p>

张老板脸色讪讪，“都陈年往事了，提那些干什么？就说这东西吧，形制优美，高雅凝重，釉面呈奶白色，且反光温润，是上等货。”</p>

他话锋一转，“但我听说，你们之前拿到不少这种东西吧？传世量多了，可就不值钱了。”</p>

钱老笑容不变，“所以呢？你觉得值什么价？”</p>

张老板竖起两根手指头，“最多二十万。”</p>

钱老乐呵呵的笑了，张老板也跟着笑，但笑容有些没底气，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给高了被嘲笑了。</p>

然后下一秒，钱老一把将他手里的瓷碗抢过来，笑容顿收。</p>

“二十万你去看其他的吧，这个不卖！”</p>

“哎你……！”</p>

“这种质地和成色的传世量确实不算稀有，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年代的！那个年代还有保存如此完好的瓷器，也就只有我们几个老东西手上有，你以为其他地方还有？”</p>

“……”</p>

张老板眸光微亮，只有他们几个手上有？</p>

钱老冷哼一声继续，“我们拿到不少，那是我们的本事！你能不能从我手上拿到，那得看你的本事了！”</p>

张老板脸色终于变了些，他少与人结交，跟钱老的交情确实不算好。</p>

更何况之前还闹了矛盾。</p>

“哎呀，这打开大门做生意，不就是讲究个你情我愿吗？我看上了，你愿意卖，价格都好说……”</p>

“你给的那个价格，不好说！”</p>

钱老吹胡子瞪眼，一点不买账。</p>

他做生意向来精打细算，更何况他看这人早就不爽了。</p>

张老板确实心仪这个瓷碗，他好久没拿到好货了，当即也能屈能伸，“好，那你说，你要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