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里本王已经与婉兮商议过了,关于此次起义军联合进犯之事,我们意欲采取的法子是……”</p>
楚王脸上含着笑,声音不高不低,却将厅中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p>
楚王微微眯了眯眼,嘴角轻轻翘起:“战!”</p>
厅中众人闻言,顿时群情激昂,纷纷叫好。</p>
“有定北军出手,定然能够将那些乌合之众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再也不敢轻易来犯。”</p>
“是啊,我对定北军亦是仰慕已久,这一回,总算是可以一睹定北军的风采了。”</p>
众人议论纷纷,苏婉兮只嘴角含着浅笑听着。</p>
楚王又道:“昨夜里本王想了想,其实,即便是选择战,可是与咱们实行那离间之计却也并无妨碍,反而有相辅相成的作用,因而,本王想着,这战是一方面,只是这离间计却也是可用的。待会儿,来得劳烦子长先生和诸位先生留下来,与我一同商议商议,这离间之计,当如何实行。”</p>
众人亦是颔首:“的确,如此一来,既挑拨了敌人内部的人心,再以定北军一举击溃,咱们胜算就更大一些。”</p>
楚王颔首,走到了议事厅书桌之后,将墙上卷起来的一副极大的地图给放了下来,指了指地图上其中的一个位置,开口道:“这是咱们宁城。”</p>
顿了顿,便又将手移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俱探子回报,昨日起义军联军是在此处扎营的,他们扎营的地方,与我们相隔约摸一百里地。若是按着正常的行军速度,两日后,他们即可到达宁城。”</p>
众人颔首,楚王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便落在了苏婉兮的身上:“本王几年前,曾在宁城驻军三年之久,对宁城这座城池尚且算了解,宁城为梁国最北之城,周围多沙丘沙漠地势,山岭极少,站在城墙之上,便几乎可以对方圆十多里地的情形一览无余。”</p>
厅中许多人,都是从梁国四面八方前来投奔之人,大多对宁城了解的并不多,都聚精会神地听着。</p>
楚王顿了顿,才又接着道:“这样的地势,有利有弊,好处在于,易守难攻。这样的地势,敌军几乎没有办法在咱们眼皮子地下搞小动作,比如埋伏之类的,不过咱们亦然,想要在敌军面前搞小动作,怕也不易。”</p>
“且周围沙漠较多,行军相对而言,也会困难一些。可是也有不好的地方,因着宁城周围荒芜,宁城几乎算得上是一座孤城,且只有一南一北两个城门,一旦被敌军围困,很难求援,城中物资一旦耗尽,便几乎是死路一条。”</p>
楚王说完,便走到一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复又开口道:“如今这样的局势,你们说,咱们应当怎么做,才能避免被敌军围困的同时,剿灭敌军?”</p>
楚王的话音一落,一旁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中年男子便站起了身来,走到了那地图面前道:“起义军从西而来,若想要将南北两个城门都围困上,这四处是必经之路,咱们不妨派兵在这四处守着,若他们前来,直接灭了便是。”</p>
楚王尚未说话,便听见叶清酌轻声嗤笑了一声:“余将军在宁城驻守这么多年,便是用这样的法子。要知道,那些起义军在人数上可是远远多于咱们。咱们还将兵力分得这么散,分散到这四处,再加上城中留守的,每一处不足三万人,无论敌军从哪处过,咱们在兵力上都处于绝对弱势,这不是送死是做什么?”</p>
余将军?</p>
苏婉兮抬起眼来望向那中年男子,心中了然,这位,应当就是余欣然的父亲余忠国了。</p>
余忠国被叶清酌这么一噎,脸色有些不太好,讪讪地回到了位置上:“世子爷有什么好的法子?”</p>
叶清酌却是低着头,理了理身上外袍的衣袖,苏婉兮瞧着他的动作,却是蹙了蹙眉,心中暗自想着,他身子尚未好,怎么穿得这样少?</p>
“昨日本世子听苏小姐说,定北军并不在宁城?既然定北军是这一回的主力军,只是应当听一听苏小姐的想法了。”叶清酌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是将这道难题扔给了苏婉兮。</p>
苏婉兮一愣,还未回过神来,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苏婉兮身上,苏婉兮能够明显地察觉到,其中几道目光中,隐隐约约带着几分不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