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有一事?”</p>
严言满脑子都是不好的猜测,听到红雀叫她,她才甩了甩头。</p>
多想无疑。</p>
“小姐,我方才在那废弃的宫殿惊动了侍卫。”</p>
红雀语出惊人,严言忙将她掰过来,从头到脚都瞧了一边。</p>
“没受伤吧?”</p>
红雀摆摆手:“没有,只是……”</p>
“只是什么?被人发觉了?没事儿,大不了我们明日就说是其他缘故。”严言宽慰道。</p>
“也算不上被发觉了,反倒是有人帮了我。那时候,我的身影被门外的侍卫瞧了个正着,我只好躲进那偏殿的一个草堆后边儿,没想到,有个人不仅将发现的侍卫劝离了偏殿,还与我说让我抓紧时间。”</p>
虽然听红雀说来,这侍卫是好意,但如此监视着她,再加上蓄意的帮助,实在也算是个威胁。</p>
“那人必定是知道你是谁,所以才放过了你。”</p>
红雀一听,心中一凉,还是给小姐拖了后腿。</p>
“不必自责。”严言牵起红雀的手,“你被他瞧见并非是你不够细心,而是他的眼睛本身就盯着咱们和关阁。”</p>
都弈也觉察出其中的为难:“是谁啊?真让人闹心。既然是想帮咱们,自报家门也无妨,如此盯着咱们,又要让咱们猜来猜去的,实在难受。”</p>
严言猜测,此事大约是在观察,观察严言是否有与他结盟的资格,但这个人是谁,严言只猜到了两个人。</p>
一个是待人疏离的六皇子李沅,另一个是为人耿直的七皇子李庭。</p>
今日此事,更像是李沅所为。若是七皇子,为了取得红雀的信任,必定会好言相劝,应是不会自行退去。</p>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他们救兰贵人回来的那日,七皇子留下一个背影,自行退去。</p>
不会真是七皇子?</p>
严言也拿不定主意,只要对方并无恶意,那就只能先放着,边固的事更要紧。</p>
严言一夜未眠,都弈和红雀两人倒是在椅子上打盹。</p>
黑夜仍未褪去,倔强的与天边的一抹亮僵持着。</p>
桌上的茶已经冷了好几次,最后连严言都懒得去管茶水的冷热,想起来就抿上几口。</p>
今夜未眠的,必不会只有和关阁,只怕皇后的景盛宫也商量了一晚上的对策。</p>
一个碧绿的身影不知从何处翻身而下,落在正殿门口。</p>
“回来了?”</p>
坐的太久,严言一起身就发觉脚下一麻,红雀忙眯着惺忪的眼,扶了她一下。</p>
景文君顺手带上了正殿的门。</p>
“没找到。”</p>
严言又坐了回去,不停地回想着宫中每个人的脸:“究竟是谁带走了边固。”</p>
“太后宫中和养心殿我都已经瞧过了,也打探了边固平日里的好友。据说,晚间陈公公私下吩咐了边固,自那时起,边固就下落不明了。”</p>
景文君从怀里拿出一个一块白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严言。</p>
“这是什么?”</p>
严言一边问一边将其打开,里面竟是一块小小的绿豆糕。</p>
景文君道:“这个,是我在边固的枕下找到的,这东西被团在枕头下面,上面还用被子盖着。我想,这也许是边固寻了机会留下的。”</p>
“是陈钰?”</p>
严言迎着烛火,将手中的绿豆糕瞧了又瞧。</p>
是林嬷嬷那夫家做的没错,但怎么能是陈钰做的?</p>
尽管今日陈钰一反常态,但严言也没怀疑到陈钰头上,虽说陈钰立场不明,但确实也帮到了严言不少。</p>
至少可以确定,他不是皇后的人,应也不是李焕的人。</p>
如此,就只剩下六皇子和七皇子。</p>
这两个选择未免也太过艰难,选错一次就是灭顶之灾,帮她的是其中一个,要害她的也是其中一个。</p>
“不可坐以待毙。”严言紧锁着眉,“文君,你还是留在宫里寻边固,都弈,你去平宁宫,听听太后和三殿下那处有什么消息。红雀,你去景盛宫,问问阿香,皇后昨日回去可有什么不对。”</p>
她将所有人指派完毕,又寻出一件薄纱斗篷披在肩上。</p>
“小姐要去哪?”红雀问道。</p>
“我去春宜轩。”</p>
“春宜轩?”</p>
“对,容宝林此时未免有些太沉得住气。”严言随意将斗篷打了个结。</p>
红雀还是不觉得陶容会知道什么:“容宝林……怎么看也好像与此事无关。”</p>
“你可别小看容宝林。”严言意味深长的道。</p>
“你要知道,她明明已经和皇后做了交易,但十一皇子现在还是养在她的膝下,这还不足以说明她的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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