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走进前厅,只见那嬷嬷站在门口,“怎么不让人坐着?”</p>
都弈懊恼道:“我与她说了好几次了,嬷嬷就是不肯坐着,非要站着等殿下回来。”</p>
“殿下莫要责怪都弈公公,是奴婢不肯坐着。”</p>
严言稍稍侧头端详低着头的嬷嬷,“嬷嬷曾经是哪个宫里的?”</p>
“奴婢曾是柳氏宫中的浣衣宫女,柳氏出宫之后,便被指派去了温嫔娘娘宫中。”</p>
“嬷嬷如何称呼?”</p>
“称呼谈不上,奴婢姓平。”</p>
眼前的平嬷嬷可谓是礼数周到,宫中嬷嬷在如此年纪哪里会行如此大礼。</p>
“平嬷嬷如此年纪,竟还被柳氏指去浣衣?”</p>
平嬷嬷规矩的跪在地上,连腰都不敢弯一下,“回殿下,柳氏平日不常往宫人住处来,应是未曾见过奴婢。”</p>
严言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不为新主的信任而抹黑诬陷旧主,倒是个实在的。</p>
“嬷嬷今日说有重要的事与我详谈?所谓何事?”</p>
平嬷嬷环顾四周,见前厅有都弈把守,厅内仅有红雀一人,这才将手里藏着的红色锦盒拿了出来。</p>
“殿下,这便是奴婢要交给殿下的东西。”</p>
严言拿起平嬷嬷掌心中的红色锦盒,将盖子翻起,细细观看了一番,又将东西放回了平嬷嬷的手里。</p>
“嬷嬷,恕我直言,我并不认识此物。嬷嬷兴许是找错了人?”</p>
平嬷嬷将锦盒反手放在严言手中:“不会错的,殿下不认得此物,正常。奴婢也不认得此物,只是此物乃是容宝林旧物,奴婢想着此物还是交由殿下的好。”</p>
严言将摸了摸里面的平安锁,疑道:“此物是容宝林之物?我瞧着这平安锁已然发黑,若说是容宝林留给十一皇子的遗物,也太过勉强。”</p>
平嬷嬷的头低的更低了些:“这其中缘由,奴婢便插不上手了。容宝林走后,值钱的东西都陪葬在容宝林的墓中,不值钱之物便都被宫人顺了去。奴婢惭愧,奴婢也跟着人想去分些值钱之物变卖。”</p>
严言强忍着心里的冷意,说道:“嬷嬷不必在意,宫中宫人生活本就艰难,若不为己,难能活命。”</p>
“奴婢多谢殿下体谅。”平嬷嬷又给严言磕了一个头,“此物本与我无关,一个趁夜捡漏的宫人先我一步将此物带出了春宜轩。好巧不巧,奴婢那时正好走在他身后不远处。奴婢瞧见他打开了锦盒,也将此物拿出来对着月光端看了一会儿,熟不知下一秒天上竟飞下个人来,将拿着锦盒的人杀了。奴婢吓坏了,躲在暗处不敢说话,可那人好似听到了什么声响,忽然又走了。奴婢好奇心使然,快步过去收起了锦盒,随后宫中侍卫便感到了春宜轩。”</p>
严言提起平安锁的链子,任由平安锁叮当作响,“你是说,有人要夺下这平安锁?”</p>
平嬷嬷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嘟囔着说:“奴婢也不知晓是那两人有私仇,还是要夺这平安锁。”</p>
严言面容轻松的道:“我想,应是这两人有私仇也说不定,若是为了夺这平安锁,当时就该拿走才是。嬷嬷不必多想,若是嬷嬷担心,我这几日派人去查查就是。”</p>
“是,许是奴婢多虑了。”</p>
“嬷嬷今日也劳顿了,早些休息吧,以后只帮着后厨干些杂货就是。”</p>
平嬷嬷感激道:“多谢殿下肯收留奴婢!奴婢不打扰殿下清静了,奴婢告退。”</p>
红雀看着平嬷嬷喜滋滋的出了前厅,试探的问:“竟还真的有为了报私仇,敢在宫中行凶的?”</p>
严言瞟了她一眼,“自然是没有!我只是想让平嬷嬷安心罢了,一则,平嬷嬷来历不明,若是现在我们一本正经的分析此事,难免引得平嬷嬷疑心。二则,若是平嬷嬷总是提防着,被人瞧出异常,若叫人知道这东西在我们这里,那我们岂不是危险至极。”</p>
红雀这才明白严言的用意,“那小容为何要收着这么久的一个平安锁?咱们前后去了春宜轩几次都没注意到,怎的就叫这么一个人给翻出来了?”</p>
“这东西,只怕与小容的死因有关。咱们虽是去春宜轩多次,但到底不是为了钱财而去,怎会将春宜轩乱翻一通。”严言道。</p>
红雀一想到春宜轩的乱状就觉气愤:“这些人怎会如此贪心!我们为了保持春宜轩的原样,还专门往外散布了不少春春宜轩闹鬼的谣言,这些人怎的还去!”</p>
“罢了,宫人一直以来心照不宣的秘密罢了。人死灯灭,这宫人都见多了,谁还在乎哪里闹鬼。”</p>
红雀哼叹一声:“算了,那殿下可看出这平安锁到底有何不同?”</p>
红雀凑在严言身边一起端看着这古朴的平安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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