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养心殿吗?”严言问道。</p>
魏青朝冷漠摇头:“不能。”</p>
严言小声的“嘁”了一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以为你父亲的死和他有关。”</p>
魏青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严言的脖颈就握在他的手里。</p>
“咳……”魏青朝只需轻轻一捏,严言的脖子就会断在他手里。</p>
“你知道什么?”魏青朝冷冷的问她。</p>
严言被掐的说不出话来,连喘气都困难,面对魏青朝的逼问,严言心想,你倒是给我个机会说啊!</p>
“我再问你一遍,你知道什么?”魏青朝的语气带着急迫。</p>
严言怎么扒也扒不开脖子上的手,焦灼之际,严言一巴掌甩了过去。</p>
魏青朝松了手,严言摸着脖子轻咳。</p>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掐着我,我怎么说话?嗯?你给我说个话看看?”</p>
魏青朝摸着脸嘀嘀咕咕,“你不是也打回来了吗。”</p>
“那能一样吗?”严言忍不住吼他一声。</p>
魏青朝抱歉的拍着严言的背,替她顺气,“对不起。”</p>
“好了好了别拍了,你再拍我要被你拍吐了。”</p>
魏青朝立刻抽回手,背在身后,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p>
“不是我说你,以后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也就是我,要是别人说的这话呢?你也把人一把推在墙上掐死吗?”</p>
魏青朝眼里一黯。</p>
严言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均匀的呼吸,但嗓子却和上火一般刺痛。</p>
“我不知道你凭借什么怀疑他,就算我问,你肯定也不打算告诉我。我只告诉你一句,有时候你看到的,可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而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你父亲的事,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p>
严言的父亲也觉得奇怪,所以才会在徵昱帝崩逝之后,去查魏凌的死因,只是,父亲却没能将尾巴断干净,被人察觉,这才有了后来的事。</p>
“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严言正色说道。</p>
魏青朝还沉思在严言的话里,一挑眉,“谁?”</p>
“魏莺儿。”</p>
“我姑姑?”魏青朝诧异道。</p>
严治竹在查魏凌死因时,其中也一直脱离不开魏莺儿的影子,魏凌的死可能也和魏莺儿有关。</p>
“我姑姑七年前嫁入许家,那人虽然软弱,但对我姑姑极好,后来……”</p>
魏青朝有些不忍说出,但看严言认真的模样,还是说了下去。</p>
“后来,那人也如我们所想,对姑姑一直无微不至,姑姑虽然在妯娌之事上和那人有些嫌隙,但两人的感情并没有什么差池,后来姑姑怀了孩子,我父亲想接姑姑回安康府,但不知为何,许家一直不肯,我们也只好一直劝说。</p>
可忽然有一天,许家来了很多人,什么也不说,抬着个轿子,就叫我父亲去往祠堂里一叙。我父亲毫无防备,便一起去了祠堂。</p>
那许家的族长掀开轿帘,我姑姑……和另一个男人,被赤身裸体的绑在里面。我姑姑一见到我父亲,就大哭起来,说是被人诬陷。</p>
但当时那一幕,过于震撼,轿子里的那个男人也承认了和我姑姑早有奸情。我父亲大怒,斥责许家胆敢如此用下作的手段诬陷。</p>
虽然我父亲相信我姑姑,但魏家其他人却不信,执意要我父亲行家法。魏家的家法十分严苛,一旦行家法,那姑姑必死无疑。</p>
我父亲拒不执行,坚持要为我姑姑讨回公道,我姑姑却不愿拖累我父亲和家里,深夜偷偷出了府,跳了河。”</p>
魏青朝说罢,空气又安静了下来。</p>
魏青朝和他父亲一般,也不肯相信姑姑会与人私通,那时,姑姑还怀有身孕,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p>
“你姑姑是被许家陷害了?”虽然已经心知肚明,严言还是问了出来,是问魏青朝,也是在问自己。</p>
正如她自己所说,眼见的未必是事实,许家做的这些事,也未免太过明目张胆,许家在朝中地位稳定,但也没到不可撼动的地步,皇帝意在朝堂平衡,但许家的所作所为,明显能让他人毫无招架之力。</p>
严言也不敢笃定,之前她一直目标明确,一直认为皇后就是始作俑者,魏青朝如此一说,她倒不敢确定了。</p>
严言告诫道:“事情可以慢慢查,这么长时间过去,就算真的有证据,也早就被销毁了,你今天只探查了一次,就将宫里闹得天翻地覆,现在垦宜他们在宫里,还能勉强替你背锅,若他们走了,你逃不了干系。”</p>
魏青朝摇头,叹了口气:“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戎族此番来便是为了刺探军情,我父亲久未露面,陛下也避之不提,他们回去过不了多久,必定会起兵试探,宫中已无将士可用,戎族若入侵,陛下必定会派我前去,那时,我不知真相,无法尽力”</p>
“你父亲打仗也不只是为了龙椅上坐的人,是为了陵阳城里千千万万的百姓,戎族下一步动作现在尚未得知,现在杞人忧天,早了些。”严言恍如回到前世,在用这样的口气劝诫严暮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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