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未曾与严思月说过要对范乐苑示好的事儿,严思月也正好假意不知,她装作急着和严言有话要说的样子,低着头快了严言一步,“不小心“和范乐苑撞了个正着。</p>
范乐苑差点摔倒,若不是侍女手快,捞着了她,范乐苑现在估计已经四脚朝天的躺在那了。</p>
范乐苑身边的侍女一反应过来就开始怪罪:“你们怎么看路的啊!”</p>
严言心里腹诽,这若是在宫外便罢了,你随意埋怨谁都无所谓,人还在宫里,埋怨的话张口就来,可见这范乐苑也不是什么善茬。</p>
“我当是谁,原来是严小姐。”范乐苑微笑着,眼里却毫无笑意。</p>
范乐苑语气和面容根本对不上号,严言十分不解,怎么看着娇滴滴的,弱柳扶风的一个姑娘,开口就是讥笑。</p>
严思月和气的笑道:“范小姐以后可得好好管束手底下的人,这也就是冲撞了我,今日若是冲撞了毓安郡主,你这丫鬟今日也不用出宫了,留在宫里受罚吧。”</p>
范乐苑挑眼望来,严言对她歉意的一笑,范乐苑心中了然。</p>
她大胆说道:“严小姐一口一个妹妹,也不知严小姐除了郡主还有什么可搬出来震慑我的?明明是你走路不看路,反倒颠倒黑白成了我的错处?”</p>
严思月作为猎手,才不会去管猎物如何叫嚣:“范小姐这是哪里的话,不过是叫范小姐教训一下手底下的下人罢了,怎的还说出什么威慑不威慑的话来,范小姐也不必太敏感。”</p>
严思月转而又对范乐苑的侍女说道:“你也不必这么小心,你家小姐肩宽体圆的,身子好的很,你这样一惊一乍的万一得罪了人,还不是你家小姐给你收拾烂摊子?”</p>
严思月巧言善辩,几句话就钩出了范乐苑心里的火虫来。</p>
严思月用只有她们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范小姐这才定了亲就这么嚣张,只怕以后要给三皇子得罪不少人吧?”</p>
说完,又轻笑两声,恢复正常的语调,笑道:“范小姐如此年纪,父亲又才是个户部尚书,能与三皇子喜结连理当属高攀,范小姐今后说话可要当心,这宫里并不是谁都如我这般好说话。”</p>
范乐苑吃了瘪,又不好当众发作,语调微扬:“他需要身前身后当心,但我不需要,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什么时候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p>
严思月将范乐苑的反应收入眼中,远远看着李焕走了过来,说:“可现在不一样了,总要为身边的人考虑才行,三皇子的身份你也知道,他如何,你就要如何,范姐姐怎的好像没读过女训似的。”</p>
范乐苑无所顾忌的道:“他在宫里卑躬屈膝与我何干,他身份卑微,我又不卑微,谁招惹我,我便要教训谁。”</p>
范乐苑说话不知轻重,被严思月一激,便全盘托出。</p>
李焕虽是才走了过来,但范乐苑这句话倒是彻头彻尾听了个清楚,他微微一笑,咳了一声,“在聊什么?”</p>
范乐苑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里犯了嘀咕,也不知方才的话,李焕听到了多少。</p>
“没说什么,在和乐苑姐姐开玩笑呢。“严思月笑道。</p>
范乐苑心里没底,带着侍女打着身体不适的名头逃去了别处。</p>
严言看着李焕在严思月心里的好感度不断上升,知道严思月终于动了念头,“你们先聊,这屋子里的颜料味儿熏得我头痛,我出去透透气。”</p>
看严言已经走远,严思月放心的给李焕行了一礼。</p>
“这是为何?”</p>
严思月满怀歉意,笑道:“昨日殿下来和关阁的事,我听说了,但昨日殿下误会了我的意思。这几日,皇后娘娘日日叫我去景盛宫里陪她说话,我虽是到了年纪,但也只想找一个能与我相濡以沫之人,皇后娘娘昨日提起,我心中确实是不愿的。但却不是因为殿下的身份如何,而是因为平日殿下要与毓安更亲近些,所以我才不愿。我与毓安,我们姐妹同心,而你们却两情相悦,若是被我横刀夺爱,那我岂不是罪人。”</p>
李焕表情微妙,笑道:“你想多了,我一直当毓安是亲妹妹,我也有错,我仅凭听说,未能知道事情全貌,就去和关阁说了那样的话,当真是对不起你。”</p>
“殿下不在意便好,方才我来的晚了,殿下可愿将我错过的,再同我讲讲?”严思月眼巴巴的盯着李焕。</p>
李焕笑道:“那是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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