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杨氏众人包括老郡公都皱起了眉头,难道这秦策是个傻的,凭白给旁人做嫁衣不成?
“诸位长辈,此言干系重大,晚辈擅自说出,还望莫要外传,否则晚辈怕是人头不保。”
“但说无妨。我杨氏别的不说,信誉还是有的。言痕尽管说来。”
发话的是老郡公杨彧,他这么一说,便代表了整个杨氏一族。
“文修公容禀,那明阳总兵秦策深明大义,胸有韬略,礼贤下士,爱兵如子。所率明阳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披靡,深受军中将士爱戴。
上到一军中郎将,下到普通一战卒,无不对其马首是瞻。可如此豪杰膝下仅有一女,无有男丁可以继承家世。
所幸前不久他之独女与我家府君之独子,也就是我家校尉定了亲事。晚辈有幸,去参加了定亲宴。
不仅如此,据传,我家府君和秦总兵是数十年的拜把子兄弟,两人感情甚笃,我家府君为兄,秦总兵为弟,可谓是兄友弟恭,宛若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如此可谓是亲上加亲。
最重要的是,秦总兵寒门出身,当年无甚人脉,多亏结识了我家府君,才得以借助赵氏之势力一展所长,如今身居高位。只是此事甚为隐秘,鲜为人知罢了。
是故秦总兵无有宗族掣肘,视我家校尉如亲子一般,就想着靠他绵延秦家香火。”
陈迹一番话可谓是振聋发聩,不亚于一道天雷劈在了杨氏众人的头顶,就连杨老郡公都呼吸急促起来。
若是陈迹所言不虚,杨氏大有可为,再挣出个开国爵位也不是不可能。
“言痕,言痕此言当真?1
“小子怎敢胡言乱语,此事千真万确,断然不敢欺瞒诸位长辈。”
杨同在一旁听了也长大了嘴巴,你陈迹有这么个底牌不早早说来,倒是好一番折腾埃你说你如果早些说了,我们早就在回明阳的路上了。
这不是杨氏众人没见过世面,实在是陈迹说得话太过震撼了。这谁能想得到埃想那泰安帝自作聪明,抛出这么个招儿来,本来确实大有可为,说不得真被他中兴了。
可眼下明阳总兵和明阳太守是一家人,这就进可攻退可守了。有了卫所的精锐兵马,再加上明阳世家的支持和大量的钱粮赋税,后勤也算充足。
更重要的是诸卫封王的诏令一下,就给了他们名正言顺发展实力的机会。可惜泰安帝还蒙在鼓里,傻乎乎地不知情。
就凭他现在的实力,几乎没有可能打下有明阳军暗中支持的明阳郡了。
届时他这么一打过去,反而会被赵氏瞅准机会,一举割地自立,拥兵自重,不说立马称王称霸,可一地藩镇是跑不了的。届时尾大不掉,赵氏一飞冲天。
“哎呀呀,言痕快些坐,怎好一直站着,倒显得我等怠慢了。三郎,快给言痕沏杯茶来,润润嗓子。”
杨珏回过神来,顿时笑道。看得一旁的杨同直翻白眼,却还是去沏茶了。他知道,赵氏和杨氏的合作是没跑的了。
“侍郎客气了。”
“叫什么侍郎,这就生分了不是。依着言痕和我家三郎的关系,言痕也叫我一声世叔即可。”
杨珏看得很明白,在赵氏如此广阔前景的情况下,身为赵少君心腹,且屡立奇功的陈迹,日后地位必然水涨船高。此时交好,甚是必要。
且他和自家三郎的关系来看,如此做派并不过分。
“那便多谢世叔了。”
陈迹也不客气,直接叫上了。能和杨氏攀关系,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好了,既然言痕都把如此隐秘之事说了出来,我杨氏也非是不知好歹的。既如此,言痕要多少粮,尽管说来。
届时我让三郎和你一道回去,操持此事,也顺便留在明阳,以作我们两家沟通之用。若是你家府君不弃,也还望言痕举荐举荐,给我这孙儿谋个官职。”
终于,杨老郡公发话了,为此事定下了基调。
陈迹长舒一口气,他知道事情成了。他起身对杨彧行礼道:“如此,晚辈代我家府君,多谢文修公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