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侯爷笑话,安国国库不丰,内帑更是足以跑马,某这次前来作质,钱财带得本就不多。
原本还能隔三岔五去玩耍一次,可后来见识了那白玉京的妙处,便再也看不上其他。可彼处花费忒是昂贵,三两次下来某的钱财便空了。
也就是鸿胪寺管吃管喝,要不然某和这一干护卫,怕不是就要饿死了。更别说去那白玉京玩耍。所以这一次陈侯爷可是让孤欠了好大的人情啊。”
“什么人情不人情,本来便是与殿下赔罪,再者我们一见如故,权当是朋友一道去玩耍。”
“对对对,一见如故,一见如故!”
张旻激动地拍着大腿,仿佛是在为找到了一个长期饭票而高兴。
两人说话间,马车便驶到了城外的白玉京。
“就是这里,光是这山庄外景,便不是寻常地方可比的。”
陈迹微微一笑,上前道:“殿下可知道这白玉京是何人开的?”
“有所耳闻,乃是城中巨富苏家产业。而且听说,这苏家与陈侯爷的关系匪浅。”
“正是如此,也不瞒殿下,我家中妾室,正是苏家老家主的外孙女,也算作苏家半个女儿吧。所以这白玉京上下任我去得,殿下可想去顶楼看看风光?”
“这真是再好不过!某老早就想去见识一番了,只是囊中羞涩,只能堪堪去往四层而已。”
其实四层,也是张旻咬着牙花钱上去的。毕竟安国本来就不富,钱粮又大多被他那个老爹拿去用作军费开支,甚至连内帑都遭了毒手。
他这一次出来作质子,所带的金银也就够他七八天一次去青楼玩耍而已。可当他见识了白玉京的妙处,那便顾不得这许多了,一上头就砸钱冲到了四楼。
虽然过程很美妙,但当长舒一口气后就开始后悔了。可木已成舟,他就算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不过回去后细细回想其中美妙,倒也觉得物有所值,只是却再也去不起了。现在好了,有个冤大头请他白吃白喝白那啥,简直是上天赐予他的。
“你们便在此等候吧。”
张旻吩咐一众护卫在一楼偏房休息,却听陈迹道:“这些壮士一看便是军中好手,保护殿下劳苦功高,如何能在此干等。
不若让我这些护卫带着他们在二三楼享受享受,如何?”
“这,这可会坏了规矩?”
张旻心动了。如果可以那自然再好不过,毕竟时不时给手下护卫好处,就能让他们更加忠心了。
“算得什么,某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如此,多谢侯爷了。”
给程来使了个眼色,让他好好招呼这些护卫,陈迹便一路引着张旻上了顶楼。
“说来苏记酒楼的东家林铭是苏家的女婿,那陈侯爷也一定识得他喽?”
“这自然认识,我们可还算作连襟哩。怎么,殿下也认识林铭?”
“却是见过几面,是个伶俐人。前番某去苏记吃饭,恰好遇上了他,随后交谈了许久,观其不似寻常之辈,只是经商未免有些可惜了。
原本想着请他去安国入仕,但苏家在此地这般大的产业,白玉京又胜似天上人间,哪个愿意去安国受苦,便就此作罢了。”
张旻叹着气,似是为安国的现状感到忧愁。
一旁的陈迹听了心神却是一动,细细看了看他的表情不似作伪,便在心中暗暗记下。
“殿下何苦烦恼,现今安国在岷东攻占城池无数,眼看就要大胜。皆是安国强盛,自然有人才如过江之鲫一般前往投效。
现在正是玩耍时侯,殿下还是专注眼前风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