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看单子结账,老板头一次来,给打个折。”陆祁迟招呼虎子过来,又对着来人寒暄。
等他从驾校回来,天已经擦黑。
汽修店门口支了个小型的烧烤架,里面放上红通通的炭火,虎子坐在烧烤架前给烤串刷油。
旁边还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凑热闹的张铭宇,一个是黄毛花臂挺着大肚皮的程顺。
张铭宇见他回来,递给他一个鸡翅,“来来来,快吃快吃,刚烤好,你别说虎子的手艺真不错。”
陆祁迟接过烤串坐下,又拎起瓶啤酒对着桌沿一磕,瞬间啤酒沫溢了出来,“你怎么有空过来?”
问的是程顺。
张铭宇吃了串金针菇,塞了牙,这会儿正拿着牙签剔,听见问话也转头看程顺。
“下个月有个比赛,江家办的,想让你去,前两天喝大了忘了跟你说,这事儿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程顺开口。
张铭宇一听就敛了神色,他就知道这黄毛一来准没好事儿!
陆祁迟脸上倒是一派平静,没什么起伏,他在乎的只有命跟钱。
“哪条线?赢了能分多少?”
程顺用手比了个数,张铭宇眼睛都瞪大了。
陆祁迟却笑了,“这个数是要我拿命换?”
停顿了下,他又说:“不接,我惜命。”
气氛有些僵持。
张铭宇把牙签扔地上,笑眯眯开口:“顺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祁迟家里还有老母亲需要照顾,要是他一个人也就豁出去了。”
说罢,他拍拍程顺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体谅体谅?”
程顺把啤酒瓶往桌子上一搁:“我明白了。”
散了场,程顺找了个代驾回去,虎子在收拾残局,张铭宇靠在椅子里,拎了瓶啤酒,跟他碰了碰,“我听说你今天去当驾校,遇见老同学了?”
陆祁迟笑了声:“龙哥真是个大喇叭。”
张铭宇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开口:“你不知道中国人最大的特色吗?就是爱凑热闹。自从你家出了事儿以后,那些个同学跑的比谁都远,今儿遇见谁了,竟然没被吓跑?”
陆祁迟拎起酒瓶也喝了口,漫不经心道:“你认识,阮舒。”
张铭宇一下直了身子,转头看他:“你说谁?阮舒?”
“嗯。”声音很低。
沉默。
“收拾好了哥,那我回了。”是虎子。
“回吧,路上慢点。”
“好嘞哥。”
这几声把张铭宇喊回了神。
他一口气把手里的啤酒喝得见了底,心底暗叹了一句孽缘,但转念一想,这又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迟子,要我说,你要是对阮舒还有心思,不如就试试,江家那小子手再长没回来也不顶屁用,不如就趁此只会直接暗度陈仓得了。”
张铭宇越想越觉着靠谱,语气也逐渐兴奋:“我就不信你俩在一起了那小子还能忍得住!一举两得啊迟子1
陆祈迟没说话,点了支烟,后背弓起,他身后是清冷的弯月,映的他身影孤寂且萧索。
“我不敢。”半晌他才憋出三个字来。
张铭宇一愣,直了身子,躺椅被他动作带的一偏,脚边的啤酒瓶子咕噜噜朝一边滚去。
“艹。”
张铭宇骂了一句,他什么时候见过陆祁迟这副模样,饶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没忍住红了眼圈。
反倒是陆祁迟笑了,把啤酒瓶子捡回来,“宇哥,你这不行啊,修养不到家,张口闭口的都是脏字。”
张铭宇白他一眼:“我是没你能忍也没你有能耐,我他妈就是想骂人,这操蛋玩意儿!老子就是怕,你在这一直等着,那小子他不回来。”
“会回来的1这次陆祁迟的语气变得十分坚定。
“我在这,阮舒也在这,他忍不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