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皱眉。</p>

这孩子都多久没在他面前哭过了？</p>

从未见过他这么理直气壮地讨要一样东西。</p>

就这么爱吃糖葫芦？</p>

从未见过儿子这个模样的谢渊看了看被咬了半个的糖葫芦，默默递过去：“下不为例。”</p>

“谢谢谢铭钰的爹爹！”</p>

“……好好说话。”</p>

“谢谢……爹爹。”</p>

向萱抬起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对方。</p>

叫爹爹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啊。</p>

谢渊先带她去了慈安宫。</p>

萧太后一把抱住向萱，叹气：“回来了就好，以后可别乱跑了。”随即又沉下脸问，“身边人怎么照顾的？”</p>

一个衣裳华丽，满头珠钗的女人脚步匆匆走过来，先给太后行礼，然后才着急地说：“我担心的一晚上没睡好，钰儿，你没事就太好了。哎呀，怎么穿得这般破旧？快给我看看，哪里伤着没有？”</p>

向萱一扭头抱住谢渊的腿。</p>

女人有些尴尬：“殿下……”</p>

谢渊淡道：“向侧妃，如果你照顾不好孩子，以后就不必照顾了。”</p>

“殿下息怒，妾身以后一定尽力。”</p>

向风瑶说着，一把拉住向萱的手，柔声说，“妾身先带钰儿去洗一洗，换身衣裳。”</p>

“我不要！”</p>

“乖一点，否则要惹皇爷爷和你爹爹生气的。”女人硬是把她拉走了。</p>

谢渊皱眉：“皇祖母，钰儿似乎并不喜欢向侧妃。”</p>

“那你对这孩子也多几分关心不行吗？”萧太后有些不悦，“当年若不是你身子缘故，太医说于子嗣无望，我也不会把这孩子带回来。这孩子生母身份低微，又难产死了，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p>

谢渊沉默不语。</p>

一离开谢渊的视线，向风瑶的脸色立即就变了。</p>

她伸手在向萱背上使劲掐了一把：“小杂种，竟敢偷偷跑出宫去，害我被责罚！”</p>

除了偶尔挨娘亲打两下屁股，从没有人敢碰她一指头。</p>

何况是被尖锐的指甲掐肉。</p>

向萱疼得哇的就哭了起来：“你这个坏女人，你敢打我！”</p>

“野种就是野种，不知礼数的贱东西！”向风瑶弯腰靠近她，恶狠狠地说，“再不老实听话，你的娘亲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宫里也不会有人喜欢你，你这个小废物！”</p>

“你才是废物！”</p>

向萱生气了，忘了哭，“我很聪明！”</p>

师公和师伯他们都夸她是世上最聪明的宝宝！</p>

她举起糖葫芦，啪的就甩对方脸上：“坏女人！一定是你欺负谢铭钰，我打死你！”</p>

向风瑶猝不及防被打了脸，又惊又怒：“好个小野种，竟敢对我动手？来人，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p>

当即上来一个太监，一把揪住向萱的两只小胳膊，捏着一根银针，对准她的屁股就要扎上去。</p>

向萱瞪大眼，叫了声：“师伯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可是你逼我的！”</p>

小拳头砰地砸在太监眼睛上，一个转身飞腿，脚丫踹到太监的鼻子上。</p>

太监顿时鼻子开花，倒头就晕了过去。</p>

向风瑶气的叫道：“反了，反了！把他给我抓住！”</p>

向萱撒腿就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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