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再次飞临美g上空时,只有空军战机前来确认我们的身份,然后留下一句,“你们会受到全程监督。”就飞走了,无线电中像我们刚飞越的大海般沉寂安静,波澜不惊。
飞行至洛杉矶区调的管控空域时,气氛瞬间降低到了可怕的冰点,我伸长脖子向外看去,在密集的楼宇间,滚滚浓烟在犹如枯萎的树木般的大楼中飘荡出来,城市的一角燃烧着熊熊烈火,在那些零星的楼宇间还能看到爆炸的闪光,只是四周安静的可怕,与下方的地狱显得格格不入。两架美国空军涂装的a10疣猪攻击机从我们不远处一掠而过,他们转向市区方向,从几排房子上飞速掠过,在一个短暂的俯冲后快速拉起机头重新爬升,在它们身影掠过的楼房上空瞬间暴起了一串橘红色火柱,犹如照映在舞台灯光下的花朵,在白天依然耀眼明亮。那一串火柱连成了一堵明亮的火墙,爆炸扬起的火光与黑烟交汇形成的花朵向着四周无情的播撒开去,向四周传递着地狱之火与疯狂的呼唤。
“凝固qiyou弹”王雨欣淡淡的说到,“敢在城市里用上凝固qiyou弹,看来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不敢说话,只是怔怔的盯着下方升起的慵懒的火焰,看着它们慢慢上升,荡漾在这已经死亡的城市里,看着那一排划过风挡的火焰,心里已无法组织有效的语言去倾诉了。
当靠近洛杉矶国际机场时,才真切的体会到什么是绝望,在机场的周围遍布着依稀可辨的飞机残骸,一些还在熊熊燃烧,绿茵茵的林地被大火切开了道道伤痕,机场跑道边也瘫着几架飞机,浓烟笼罩了洒满飞机残骸的跑道,机场的航站楼被坠毁的飞机撞开了一个大口子,滚滚浓烟直冲天际。无线电能收到来自各处的呼唤,基本上全是地面幸存者的呼喊,请求我们机组的帮助,寻找安全区域的声音和政府的应急广播,让人们呆在家中,保持冷静并等待救援。
“机场不是还有人吗?”我失望的说着,准备开始降落。降落也成了一件难事,跑道的状况尚可,只是上面撒开了一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航空煤油,应该是从飞机残骸里散落的,还好散布面积并不大,老吴沉着的驾驶飞机沿着跑道的中心线下降,我举着望远镜帮他观察地面情况,一些人影在机场的停机坪上晃荡,要么就是散落在那些坠毁的飞机旁边,那些人脚步迟缓,有的甚至一动不动,仿佛未察觉到我们的靠近。
老吴把飞机落在了24l跑道,飞机还在滑行,我就看到了从航站楼里涌出来的人潮,那犹如春运的北京火车站般景象让人望而兴叹,他们拉着行李背着大包,有的甚至拖家带口的行进着,当我们的飞机转向停稳后,人群一下涌了上来包围了我们,好像生怕一不留神我们就会溜走似的。
“登机梯呢?美登机梯怎么上来?去找一辆登机车0老吴打开侧窗,对着下面的人喊道
“我去布置一下警戒,你们在这里,关好门不要出来。“王雨欣留下一句话,打开门出去了,驾驶舱只剩下我们三人,我们按照检查单关闭了发动机,启动机上辅助动力电源,打开了客舱的空调和照明系统,我看到有两个战士下了飞机,跑向了远处的一辆登机车。人群依然包围着飞机,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
不远处的空地上躺了不少尸体,它们一动不动,在暴晒的阳光与热浪的包裹中翻涌着,推开侧窗就能闻到那股混合着尸臭味的热浪,让人几乎窒息。远处依然传来震撼大地的爆炸声,喷气式战斗机划过天际,伴随着催命符一般的警报声没入云端,为伤痕累累的大地带来阵阵痉挛。
半小时之后,王雨欣回到了驾驶舱,她摘下凯夫拉头盔,露出了栗色的秀发,满头的汗水浸湿了迷彩服的领口,还不断顺着步枪背带向下流淌。“任务有变。:她突兀的说到,一个我国女孩被困在郊区的一个沦陷地域里,我们需要前往营救,我会留下几名战士协助你们维持秩序,一旦情况有变,无须等待我们,你们自行升空离开。“
“怎么确定那孩子是活着的?“老吴问道
“她妈妈刚才同她打过视频电话,她已经把自己反锁在家,三分钟之前还是活着的“说着她递过来一张照片”这是他妈妈给我的,让我辨认身份用的“
我接过了递来的照片,背面是一串英文,应该是家庭住址,正面则是一个笑容甜美长相清秀俊俏的姑娘,她长发齐腰,用乌黑的眼睛盯着我,对我发出清澈的微笑,但在我看来此时却凝满了其家人的痛苦。
大约有五百人登上了飞机,孩子的哭喊,大人的抱怨充斥着原本安静的机舱,充斥着从外面涌进来的热空气,让人焦躁不安。王雨欣带了三名战士在我的陪同下走下了飞机,偌大的机场上只有风和apu的声响在回荡,剩下的几名战士在四周警戒,他们已经用刺刀捅翻了几个靠近的“人“。一眼望不到头的跑道上只有扭曲的空气在滚动着”三小时,我们回不来或失
连“她边戴头盔边对我说”你们直接离开,先升空了再说,这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呆。哦,对了,用卫星电话和无线电保持联络,我们会告知你们行动进程
,没有紧急情况你们不要主动联络我。“
我在听这句话时有点喘不上气,她却说的十分从容。
“给,知道怎么用吗?”她把一把很大的手枪递到我面前问
“懂一点,以前在部队跟我爸学过。”
她没再说话,直接把这把沉甸甸的手枪扔到了我的怀里,“别紧张,我把我的得力干将留给你,他叫贾森,我不在的时候战士们由他负责”她笑了笑指向一旁警戒的一名高大魁梧的空军战士,他端着一挺机关枪,像一个铁塔似的稳稳立在那里,不苟言笑。
“这地方真不是活人待的”我听到有人轻轻骂了句
还好,我暂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