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十艰难的爬升着,在五千米的高度改平,恒山区一片灰绿色的林海出现在舷窗外,机舱里没有增压,缺氧让我昏昏欲睡。</p>
“现在教练员都有点缺氧。”项尚对记者说“现在外面都结冰了。”</p>
“同志,你怎么样?”</p>
“头晕了有点。”我摇了摇头道。</p>
二十分钟后,有人从前面来通知,“到达标定区域上空。”</p>
“检查装备!”带队的跳伞员喊了起来。“谁先落地跟着谁,走的紧一点,别分散。”</p>
我点了点头,挂紧了身上的步枪,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有复杂的自然环境,还有成群丧尸的威胁。</p>
很快,机尾舱门打开了,刺骨的寒意带着白雾卷了进来,灰蓝色的天幕在慢慢展开。光线并不刺眼,在舱门外我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苍穹和展现出弧形的大地,风吹过机体发出啪啪的呼啸声,下方就是云端和无穷的绿色,显得有些灰蒙蒙的,整个山区都在烟雾的海洋里沉浮。</p>
“现在能见度怎么样?”黄嘉波站起来问。</p>
“还行,七千米能目视地面。”有人应答道。</p>
“七千能看着地面?那可以了,准备跳吧。”</p>
我坐在靠近尾门的位置,那寒冷的空气在我身上来回滚动,我很紧张,因为机舱门外全是未知,我再次体验到了那次在开封战斗中那种充满了激动的紧张感,对命运的未知无法掌控让这种观感油然而生。</p>
“第一组七个,第二组八个。”我和项尚,几个士官被分在第一组,由黄嘉波旅长带队,作为先导队进入侦察。</p>
顶着狂风走到机尾,眼望两侧的战士都镇静的抬着头,凝视着舱门外的天空,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发抖?</p>
这时,一个摄像机对准了我,一位向我问道“同志,有没有什么要给家人说的?”</p>
“家人…”我苦笑了一下对着那闪红灯的摄像机说道“请他们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可能完成任务,平安归来的。”</p>
“再检查一次,现在是窗口期!抓紧时间跳!”黄嘉波在喊声中走到舱门口,我站在他的身后,再往后是项尚,然后是三个士官,老贾来压阵。运输机咆哮着,拉出几道冷凝的尾烟,我们脚下的大地在颤抖,绿色的平原上只有墨色与黑色的点缀,看不真切。气温在零下十七度,可我的手心和后背已经出汗了。</p>
我们把伞绳挂在机舱顶的钢索上,这样跳出机舱时伞会被自动拉开。抓起风镜扣在眼睛上,拉起防风面罩,把麦克风贴在嘴边,两边的推伞员和教练员都闪开身子,为我们露出一个大开的舱门和灰蓝与绿色混搭的天地。</p>
黄嘉波大校转过身子,调整了下姿势对准了机舱门。他沉稳的对我点了下头,确认了周围没有会钩挂干扰的物品,随后毫不犹豫的向前一跃,以标准的姿势跳出了机舱。他的身影急速下坠,几乎马上就消失在稠密的云端。</p>
该我了。</p>
受到这位年长的大校鼓舞,我顿感充满了力量,紧盯着那下坠的身影,紧跑两步,把脚在地板上一蹬,便把身体投入了那惨淡而空寂的苍穹中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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