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李源的尸首带过来江这边,弄到佘州地界来,这个个还不能确定,不过倒也不难猜,毕竟人在江州地界,或者至少是江的的那一岸被找到,速度要比过了江快上很多,那样一来想要追寻着蛛丝马迹将真凶给挖出来也会容易很多。
袁牧的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一方面是他对李源这个人也是非常赏识,颇有些英雄相惜的感情,另外一方面,李源的手脚都是断的,即便身体的其他状况还尚不可知,如此这般被封在了泥塑神像里面,也还是一次残忍的虐杀。
这样蓄意掳劫并且残忍虐杀一名朝廷命官,是何等的嚣张,简直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沈傜拧起眉头,又惊又怒道:“这是什么人干的?!在我们西泗县,谁提起李大人那不是竖起大拇指来啊!我爹那个人,生平最烦的就是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但是唯独提起李大人的时候,他总是夸李大人是个好官,做事磊落。
能对这么样的一个好人下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臭杂碎?!
等咱们逮着那害李大人的杂碎,我非得用我的辫子抡圆了狠狠先抽一顿!”
慕流云叹了一口气,沈傜的这个想法,她也是一样,觉得害了李源的人恨不得被千刀万剐都觉得不够解恨,那些人害了的可不是单单的一条命那么简单,他们是断送了一个朝廷的栋梁之才,更是让一方百姓原本因为有一个好父母官而能够得到的福祉都戛然而止了!
以过去吏部给各处补缺的做派,保不齐西泗县的下一任县令会是个什么货色,若是孔大人那种胆识不够,但是宅心仁厚的,倒也算是服气,若是给派来杨大人或者北安县张耀祖的那种货色,那西泗县的百姓可就要吃苦头了!
更何况李源之前一直是江州一带治理山匪之患的主要力量,现在李源不在了,若是那些所谓的山匪又伺机反扑,要跟着吃苦头的又何止是一个西泗县的百姓而已?
慕流云看着地上依稀能够辨认面目的李源,心里面的悲伤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想起之前和袁牧讨论过的,之前出现过的声名在外的贤才忽然之间离奇死亡的事情,两只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松开又捏紧。
袁牧看到她这样难看的脸色,轻轻叹了一口气,过去将慕流云拉到一旁,示意她在旁边的石头台子便是坐下休息一会儿。
“你就算是一直盯着他看,李源也不会再活过来。”他安慰慕流云道,“趁着县衙的仵作还没到,你先休息休息,一会儿人到了,也带来了验尸的家伙,这验尸免不得还是要你亲自来做,旁的那些你就都暂时不要想了。”
慕流云知道他说得有道理,点点头,靠坐在石头台子上面,心烦意乱地等着县衙的人。
“等处理完这些,我想给江谨写封信,提醒他注意安全。”慕流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袁牧,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
袁牧点点头:“好,想写便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