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到她亲口承认喜欢程灏渊，王琅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p>

“他行事虽然凶暴，但至少他光明正大。而你的手段太过阴暗。你让辛辞刺杀程灏渊，我还能接受。可我无法接受你那样对辛采薇。我讨厌强者欺负弱者！</p>

就好像我讨厌四皇子谋害皇长孙和二皇孙一样！我留下来照顾你，不是因为男女之情，只是为了大局着想。不能让那五千将士死，也不想让西部军心不稳。</p>

王琅！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尽你所能治理好你的辖区属地，赎你当年犯行的罪吧！不要再纠缠我了，你若念着我对你的提携之恩，就不要再折磨我。”</p>

十二月初十戌时，陆小七回了陆府，此后便足不出户了。外面传的话，她不用听也知道会有多难听，不想影响心情，所以一句都不想听到。</p>

在她才十七岁半不到的人生里，十四岁半前她都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的，四个年头实际仅是三年时间的磨难，还不足以让她练就铁石心肠，看透世情！</p>

程灏渊毫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反正没人敢到他跟前嚼舌根子。皇帝只说不许他到定西侯府，没说不许他不到陆府，所以他每日都抽空到一趟陆府。</p>

十二月十五日，皇帝下旨，年关已近，让凯旋大军先在驻地过年，年后再进京行赏。蒙军进驻北军军营过年。让暂住在陆小七大田庄的五千骑兵搬到守城军军营住。</p>

下午，王琅差人送来了五天的费用，陆小七看到是官银收了下来。倒不是她小气，而是她不收，银子落会王琅手里，或她转赠西军，都容易引起余情未了，收买军心的误会。</p>

程灏渊临近年关告了定西侯一状，皇帝以年关将近定西侯伤势未愈为由扣下状纸。当然这是偷偷进行的，皇帝才不想他让才凯旋踏回国土的西军动怒，当然是押后。</p>

陆小七在家忙画舆图，直到二十二日才封笔。原因是家中忽然高朋满座起来，外家好些个亲戚。几位皇子王妃轮流上门探望她，又回京城的陶倩也带着夏悠悠上门玩。</p>

二十五日申时初，苏子清忽然登门。陆小七在花厅招呼了他。</p>

陆家原本就有自己的花棚，后来守孝花棚便不供应花草了。今年孝期过了，陆小七一向爱花，把自家花棚的花全部搬到府上不说，还敲榨了几位皇子和程家的花。</p>

坐在一片花海中听着鸟语闻着花香的苏子清，被她的奢华震惊了！要不是外面下着雪，他都误会是春天到了。</p>

不过她摆的花颇有构造，多且繁杂的花摆得华丽又大气，看着赏心悦目！花厅还引了曲水进来，数十条锦鲤嬉戏其中。假山上的箭竹和菊花生机勃勃。</p>

花厅四周长窗全部采用了极为透光的窗纱，室内有地龙，暖洋洋的像初夏。更妙的是她画了极为逼真的山水壁画，不清楚情况误闯进来以来自己进了山谷。</p>

她穿着一身白色交领襦裙，外着浅绿色半臂，梳着单螺髻，插一支鹅黄流苏梅花簪，足镫一对乌木屐。显得调皮又可爱！从大型乌根雕的茶台里头，拿出一坛女儿红来。</p>

苏子清叹为观止，道：“你这是要成仙啊！人人都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提倡节俭，他们哪里知道奢逸的舒坦！看看，大冬天的在这里享受初夏才有的美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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