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桃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
春风吹的厉害。
如今东宫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借着有孕肆意妄为。
院子内,沈岁锦晒着太阳,看着医书,如意吩咐宫人将沈岁锦种的玫瑰从暖房内搬出来晒晒太阳。
吉祥提着点心从外面回来,放在沈岁锦身旁,小声道,“娘娘清心院那边又作起来了。”
“昨日闲送过去的瓜果蔬菜不新鲜,今日嫌弃送去的布料不够柔软。”
吉祥说完,站在一旁帮沈岁锦打理花枝的谢才人,立马不屑开口道,“不就是怀有身孕吗?真以为自己就成了金枝玉叶的皇后娘娘了,毛病是真的多。”
“幸好她离的我们远,不然这么大的动静,岂不是都惊扰到我们清闲日子了。”陶清漪吃着点心附和说了一句。
“娘娘不必与她一般见识。”谢才人偷偷看了沈岁锦一眼。
只见沈岁锦面容冷淡,仿佛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一般。
沈岁锦的确不会和舒窈一般见识,她刁难的不是她宫里的人。
在舒窈怀孕后,沈岁锦便给舒窈加了俸银,不过清心院的事情她便不在插手了。
绿萼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差点撞到了小宫女刚搬出来的花盆,“火急火燎是做什么,越发没有规矩了。”
绿萼俯身道歉后,方才规矩走到沈岁锦身边回禀道,“娘娘朝中出事了,越王殿下向皇上检举了舒侍郎私采金矿,走私贩盐的事情,皇上勃然大怒,已经将舒侍郎下了狱革职查办。”
“舒夫人是国公府的郡主,在出了事之后,便极力撇清自己,陈帝看在国公府的面子,并没有治舒夫人的罪,只将舒侍郎一人下狱,也算是全了舒家的脸面。”
这两条罪状一旦坐实了,舒夫人以及府中旁人必然会受到牵连。
一旁的谢良人与陶清漪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
只有沈岁锦一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不觉的意外。
舒侍郎在京城盘踞已久,除了父亲的势力,还有岳家相助,早就得意忘了形,被人查是早晚的事情。
舒侍郎倒霉便倒霉在自己是太子党的人,越王和吴王殿下,都对太子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这不过只是加快了舒家出事的脚步而已。
“舒家的事情怎么会没有任何风声。”谢良人小声咕哝了一句。
与陶清漪不同,谢良人是家中的嫡次女,家中也是请了先生教给谢良人一些学识的。
“其实也算是有了风声,以舒侍郎在朝中的地位,和舒夫人母家的能力,就算是舒窈做出了那种事情,不可能只封一个美人。”沈岁锦慵懒解释了一句。
谢良人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陶清漪虽然愚笨,却也立马反应过来。
“舒家倒台,舒窈虽身在东宫,不知道会不会受到牵连。”
前朝后宫看似泾渭分明,其实都是一体的,前朝的荣耀便是后宫嫔妃的荣耀,一旦自己的母家出事,后宫嫔妃大多也会受到牵连,不被牵连的例子还是很少的。
沈岁锦摇摇头说,“大抵是不会的,舒窈现在还怀着皇家的孩子,而且皇上也说过,会全了舒家的脸面,意思便是不会动舒府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