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芒星消失了,众人停止了出手,因为事已成定局,他们终究是败了。
京内最杰出的世家子弟一起出手,竟不敌一个“楚绾”,这若放在今天以前,恐怕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甚至这一刻,他们的脑子里都有些发懵。
傅辛言警惕地看向楚绾,她的动作像极了曾经的一个人。
景明则是饶有兴致,这会只有他一个人还笑得出来,清脆的掌声响起,韩经白、杜思卓、孟右原等人都投来了不解的目光。
而此时,黑衣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配合楚绾。
傅辛言目光灼灼,景明走到他身旁,好兄弟般搭上了他的肩,侧首看向韩经白等人,“原以为来了个小白兔,没想到是只狡猾的狐狸,”还未说完,
他又低头手指扶额,想了想,摇头说,“不对,狐狸可没有这么厉害,应该是狼才对。”
“你觉得呢?老傅。”他伸出遒劲有力的食指点了点不远处的楚绾。
傅辛言眼皮微掀,最轻的声音说着最狠厉的话,“杀。”
此时,身后荆棘之刺立马当先,庆山手中的剑也不再遁了。
孟右原惊讶地看向傅辛言,没想到他真的敢下令。
此时韩家、孟家、杜家的人也早已在楚府客厅等候楚其恪多时了。
“诸位担待,近日苦夏良多,来晚了。”楚其恪穿着粗布鞋,边说话边系着长衫的扣子,看似是刚睡醒的样子,发丝也有些凌乱。
韩明非搭话,说了句,“最近是挺热的,这不,大家都火急火燎登门来了,要说啊?在座的心里都压着火呢!要我说啊,这京内还得是其恪兄修心养性功夫深啊1
听了他这番话,楚其恪挥袖一坐,一身浩然正气,甚是强势般道,“明非兄,这话里有话是何意思?”
这时杜思卓、杜嘉暄的父亲杜瑞出面打了个圆场,“其恪兄,韩兄说话确有不妥,但也是事出紧急啊,我们几人这般着急忙慌赶来,也是没得法子,这不,都要水漫金山了,老祖宗的基业都快毁了。”
杜瑞个子不高,常挂着一副笑脸,京内出了名的大善人,听到他这略有些夸张的话,楚其恪眉毛稍稍舒展开,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他佯装着不知情的样子,求知目光看向杜瑞等人。
“楚兄,你可知今日白山上发生了什么?你那位好女儿可是厉害的很,京内十之一二的气运可是被她毁了,现在什刹海可是要水漫京内长街了。”
韩明非不急不缓地说着,只是语气却并非那般和善。
楚其恪也不是泥人性子,听到这般指责意味满满的话,双手轻轻抖了抖长衫,棉布与空气发生摩擦的声音颇为刺耳。
“韩兄,白山上那么多人,我家绾绾不过一人,你这说的可是罪责深重,莫不是诬陷?”
楚其恪为楚绾撑腰,反驳道,当然他早已知道了楚绾的作为。
这时沉默许久的孟长君也开口,他为人颇为正义,向来是秉公执允,眼角的皱纹平添几分故事感,“楚兄,韩兄所言句句属实,白山上楚绾一人之力,搅动京内气运,她可是放话称,‘京内之乱,自今日起。’”
楚其恪看着问罪的众人,虽然心里早已不耐烦,但还是要强忍着坐在这里,跟他们细细掰扯,真无聊啊!这是楚其恪的内心话。
当着众人面,楚其恪最终还是说了句,“今日之事若真是楚绾所为,我楚其恪定不包庇。不过现在年轻人都没回来,大家是不是应该先解决下什刹海的事。”
之后,京内举足轻重的几位大人物相聚一室,相谈甚久,京内气运流失一事非同寻常,可是什刹海水已漫过长街,这可不能再拖了。
白山一事最终以楚绾被囚落幕。
撬动千年不变的京内布局,岂是寻常事,血液在体内横冲四撞,最终从嘴角流出些许,“陈丛意,收手,不要抵抗。”
她目光皎洁,陈丛意不解地回头看来眼,最终长刀入鞘,他向后走了几步,守护在楚绾身后。
庆山手中的剑此时正放在她修长的脖颈上,肌肤如白玉般,但只要剑再近一分,便玉碎香消。
韩经白等人也齐齐过来。
傅辛言走出,他盯着楚绾说,“值得吗?”
其他人都有些不解,楚绾抬头,眼里尽是桀骜不驯,“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想做便做了,就这么简单。”
杜嘉暄也走了过来,众人围着楚绾,“你可知你动了京内气运,此事一出,京内恐怕无人敢护你,就算是你父亲也不行。”
景明此时摇摇头看向楚绾,“小丫头,你今天的举动却是有些轻率了,起码应该不让我们这么多人看到。”
所有人都是目光凝重的,只有他眼里带笑,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意思。
日头渐渐西斜了些,此时的风也变得舒适,鸟儿也驻足树梢上,望着远方的一团人,叽叽喳喳,似乎在看热闹。
对于如何处置楚绾一事,他们都不敢轻易决定,只能先由傅辛言的人将她带回京内,由几家家主商议后再决定。
“带走。”
傅辛言一开口,白山上的事算是暂时结束。
“先生,傅家主傅辛言前来拜访,楚绾小姐也在。”陈叔步履匆匆地前来禀告。
此时已近六点,霞光遍布整个天际。
楚其恪吩咐将人带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