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羡生刚刚想要帮忙,又被冷淡拒绝了一次,管家陈叔也说,“小姐,我来提吧。”
可是楚省向来不喜欢接受陌生人的帮助,即使现在她叫楚绾,可是有些事还是刻在骨子里不可更改的。
行李箱起码有个二十多斤,她硬撑着提了有20分钟。
终于到了,楚省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
楚其恪深深地望着楚绾,她这张脸虽然与他看起来并无太多相似,可是却是像极了他最爱的人——他的母亲戚霜白。
楚绾坐在金丝楠木制作的椅上,上刻着精细的蟠龙瑞凤,栩栩如生,手指细细抚摸,每一片龙鳞都是那般真实。
“程羡生,”楚其恪看着眼前的俊雅青年,看似冷漠,其实最是重情。
程羡生对于楚其恪的威压丝毫不怵,坦然自得,“是,那封信已经告知了所有,楚绾也已安全送到。”
楚绾无聊地玩着手指,毕竟这两个人,根本不会在乎她的想法,她的去留在他们一来一回的对话中被轻易地决定了。
“程羡生,你和我女儿楚省曾在同一所高中就读,我想知道,为什么不是当年就送这封信?而是等到我的女儿楚省去世两年后。”
楚其恪身居高位多年,他早已习惯了猜疑,有时候别人告诉的远不如自己千方百计得到的答案更为真实准确,对他更有说服力。
程羡生哼笑出声,丢下一句,“楚省在,我害怕您不公。”
他真真的是胆子大极了,楚绾看着有些盛气凌人的程羡生,这是昨天争吵之后她第一次这般认真地看着他。
殊不知,程羡生是希望楚绾能够在楚家不受欺凌,他这般也算是给她撑腰。
楚其恪丝毫没有被激怒,修心养性的功夫算是练到极好的地步了。“楚家世代积善,”这句话算是委婉地告诉了程羡生,楚绾在楚家不会受到任何欺凌。
程羡生起身,向楚其恪告辞,在即将跨出会客厅的那一刻,他回头说了句,“楚家若是容不下楚绾,麻烦通知我下,我会亲自来带她走。”
楚其恪看着他的背影,少年意气,不畏强权,还真真是最好的年纪啊!他在心底感叹道。
与此同时,楚绾站起了身,“程羡生,是你先不要我的。”她对他还是有几分怨的,就像是个得不到糖果的孩童。
程羡生离开后,管家陈叔回到会客厅,在楚其恪身后默默地提了句,“先生,楚绾小姐要安排在哪?”
“无涯居。”楚其恪丢下这三个字,就走了,与楚绾并无交谈。
管家陈叔摸不清楚其恪的意思,无涯居之前是楚省的住处。
无涯居可是楚其恪亲自画图设计,明京精心布置的,小到一个茶杯,大到墙上挂着的古画,屋内立着的巨大屏风,都是夫妻二人亲自挑选的,
那里的每一处都藏满了两人对于楚省的爱意。
可是楚省不过去世两年,楚其恪未与明京商量,便擅自把楚省的住处给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恐怕过不了几天,明京就会亲自上门讨个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