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李森科支持的学说,是来自拉马克-米丘林的遗传学说,他们强调用进废退和获得性遗传,若是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先天性的东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有用的功能会进化,没用的功能会退化,也就是说,后天的影响对生物是具有改造作用的。
早在一**六年的时候,恩格斯就曾经在《新时代》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文章,题目是《劳动在从猿到人转变过程中的作用》,文章强调:劳动促使了猿类手的变化,然后再由手的变化,引起整个肌体的变化,最终促成了人类的直立行走,与此同时,人类还在劳动中产生了语言,进而诞生了人类社会。
细品一下,这篇文章里所讲述的人类进化过程,是不是与拉马克-米丘林的遗传学说相吻合?
而“孟德尔-摩尔根”的遗传学说强调的是什么?归根结底,它强调生物的基本形态是由基因决定的,它是具备先天性的,后天对其的改造作用非常有限。一只猴子学会了用火,这项技能并不能通过遗传传递给它的后代,同样的,这只猴子即便是学会了直立行走,它的后代也不会天生就用两条腿走路。
因此,“孟德尔-摩尔根”遗传学的根本,其实就是天赋论,生物的一切都是由天赋决定的,后天能够造成的影响非常小。
引申到社会学领域,拉马克-米丘林的学说,等于是告诉人们,人们并不是生来高贵或是贫贱的,通过后天的努力,人们自然可以改变命运,进而,可以引申为革命可以改造一切。
而孟德尔-摩尔根的学说呢,则是在告诉人们,人一个人的一生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生而为奴的人就是一辈子为奴的命,生而高贵的人,就应该做一辈子高贵的人,革命无用。
所以,看,在无产阶级的人生观、世界观中,这两种学说哪种更像是正确的?估计没有谁会选择孟德尔-摩尔根的学说,因为这种学说的引申义太消极了。
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往往消极的东西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从某种意义上讲,两种学术的争论似乎很好的验证了这一点。
不过,对于维克托来说,要想打破李森科所提出的那些理论,甚至是在一定程度上颠覆拉马克-米丘林学说,并保证孟德尔-摩尔根的遗传学说,在联盟不受到太大的冲击,也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因为在对外情报局的手里,掌握着一份很重要的情报信息,这份情报信息的验证,将在很大程度上证明孟德尔-摩尔根学说的有效性。
曾经隶属于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对外情报局,是维克托在卫国战争期间一手打造出来的驻外情报机构,当初,凭借着前世的记忆,维克托对驻外情报机构的建立,做了一系列的布局,并趁着美国人尚未对反间谍工作给与高度重视的机会,在美国国内的大批科研机构、大学院校内,安插了一系列的谍报人员,而在这其中,就包括了赫赫有名的卡文迪许实验室。
尽管维克托在战后离开了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也不再负责对外情报机构,但他的继任者同样非常重视这方面的工作,并尽最大努力保证了驻外情报机构的高效运转,毕竟这个机构也是最出政绩和成绩的一个部门。
在过去几年里,对外情报局派驻在美国各个研究机构的谍报人员,向联盟内部输送了大量珍贵的情报资料,而在来自卡文迪许实验室的情报信息中,就包括了詹姆斯·沃森与弗朗西斯·克里克正在搞的那个模型:dna双螺旋结构模型,尽管他们的实验才刚刚展开,还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但偏偏维克托前世的时候,对这方面的东西还有一些了解,因此,他大可以结合来自卡文迪许实验室的情报信息,弄一个似是而非的成果出来,到时候再由联盟的生物学家去进一步研究。
这种事情对维克托来说,多少有些吃力不讨好的意思,但无所谓,重生这么久,他已经越来越带入现今的这个身份了,作为一名忠诚的布尔什维克党员,他当然要为联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