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尔·谢苗诺维奇·罗申,国家安全中校,对外情报局驻贝尔格莱德情报站的负责人,同时,也是对外情报局巴尔干局的负责人。
过去一段时间里,除了与西方国家之间的复杂关系之外,联盟对外关系中的重点部分,就是与南斯拉夫人的种种纠缠,可以负责任的说,莫斯科与贝尔格莱德之间的关系,已经走到了破裂的边缘,所以,斯大林同志对来自南斯拉夫的一切情报都高度关注,他甚至记住了罗申的名字。
“有,我正准备向您做汇报,”维克托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管自己在南斯拉夫以及列宁格勒的问题上持何种立场,维克托都必须将他得到的最新情报及时汇报给斯大林同志,否则的话,他的下场将会非常难看。
“稍后马特维·费奥多罗维奇同志会到我这里来,”斯大林同志在电话里说道,“你也过来吧。”
“好的,斯大林同志,”维克托说道。
电话里传来忙音,维克托拿着听筒愣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斯大林同志口中所说的马特维·费奥多罗维奇是谁,毫无疑问,他说的应该是什基里亚托夫同志,现任的中央监察委员会副主席,也就是安德烈耶夫同志的副手。
必须注意的一点是,在联盟的中央监察委员会中,尽管安德烈耶夫同志是委员会的主席,属于一把手,但他这个一把手在更大意义上,也只是象征性的,他是以政治局委员的身份,担任着中央监察委员会的主席,与此同时,他还担任着很多其它的职务,比如说部长会议副主席、集体农场事务委员会主席等等。在过去两年里,作为负责联盟战后重建工作的主要组织者,安德烈耶夫同志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联盟的农业问题上,而在中央监察委员会内部,他投入的精力并不多。
其实更准确的说,从三十年代接手中央监察委员会主席这个职务以来,安德烈耶夫同志在这个部门中消耗的精力,就始终不是很多,他对监察工作并不怎么关心,这一点,与莫洛托夫同志对“情报委员会”的领导性质差不多。
换句话说,中央监察委员会的主要日常工作,其实是由身为副主席的什基里亚托夫同志负责主持的,在联盟的干部审查体系内,这位同志的名气丝毫不比叶若夫、贝利亚等人差多少。
如果翻一翻什基里亚托夫同志的个人履历,就能很轻易的总结出来,这位同志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党员审查工作者,他从二十年代开始,就在从事与党员审查相关的工作,并且长期在清党委员会中担任重要职务,随着中央监察委员会的成立,他也直接成为了委员会的正式委员,并一直工作到现在。
所以说,在中央监察委员会内部,安德烈耶夫同志只是挂名的,并不主持主要日常工作,而什基里亚托夫同志才是主要做事的那个人。但什基里亚托夫同志是个非常低调的人,平素斯大林同志召集会议的时候,那些与中央监察委员会相关的会议,他都不会前来参加,出面参加会议的人,要嘛是安德烈耶夫本人,要嘛就是监察委员会的另一个副主席伊万·费奥多罗维奇·捷沃西安。
但每一次有什基里亚托夫同志参加的会议,必然都是非常重要的,更进一步说,就是中央监察委员会准备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他才会亲自出面参会。
今天斯大林同志既然将什基里亚托夫同志叫了过来,那说不准就是为了列宁格勒的事情。
挂上电话,维克托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将今天收到的来自贝尔格莱德的全部情报,都一股脑带上,这才快步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赶往斯大林同志的办公室。
刚刚拐过走廊,就在即将走到楼梯处的时候,维克托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腋下夹了一个橘色公文包的老头,正从楼门外走进来。
老头的年纪约莫六十多的样子,前额秃的很厉害,但整个人的穿扮却显得很时髦,那一身黑色的西装料子非常不错,打理的笔挺利索,看不到一丝褶皱。他从楼外笑眯眯的走进来,与身旁经过的每一个人点头打招呼,就像是个和蔼可亲的退休老干部。
不过,老头的确是个老干部,从岁数上讲,他也的确是应该退休了,但和蔼可亲这个词却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要知道,在联盟立国的几十年时间里,被他清肃、判处的布尔什维克党党员干部,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他手上所沾着的血,并不比亚戈达、叶若夫之流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