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一点,自然是得益于前世的记忆,在他所生活的那个时空里,伊扎克·沙米尔不仅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恐怖分子,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政治投机分子,他不仅做过两任以色列的总理,还活了将近一百岁,从他的身上,人们可以轻易得出一个结论:善恶有报这句话纯粹是扯淡。
此前所发生的大卫王酒店爆炸案,伊扎克·沙米尔便是主要策划者之一,有趣的是,在维克托的记忆中,此人在随后英军发起的扫荡行动中被抓获了,可英国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仅没有将他处死,甚至对他的监控都不算严格,以至于他在被流放两年之后,便轻而易举的逃脱了。
至于维克托写下的第二个名字,则是之前提到过的梅纳赫姆·贝京,伊尔贡组织的现任领导者,也是后世以色列右翼利库德集团的创始人之一,同时,他也担任过以色列的总理。
大卫王酒店爆炸案中,梅纳赫姆·贝京也是策划者之一,他与伊扎克·沙米尔是完美合作者,也是臭味相投的好友。
实事求是的讲,维克托本人其实对这两个恐怖分子头头并不怎么感兴趣,尽管他们在前世的时候,都曾经做到过以色列的总理,可就当下来说,他们就是两个恐怖组织的首脑,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什么身份了。他们没有三头六臂,也不是超人,相对于本·古里安那样的人来说,这两人只能算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之所以没有被英国人铲除掉,是因为他们隐藏的比较深,英国人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否则的话,就像亚伯拉罕·斯特恩一样,只要真实身份暴露出来,英国人总是可以找到他们的。
现在,维克托之所以关注他们,单纯就是希望拿他们的人头,在英国人那里增加几分谈判的筹码。一场大卫王酒店爆炸案,等于是将艾德礼政府架到了火堆上,迫于英国国内的舆情,艾德礼政府必须在对抗激进的犹太复国主义组织问题上,取得足够亮眼的成绩,否则的话,他们甚至有可能失去自己的选票基本盘。
维克托现在想要做的,是向驻特拉维夫情报站下达命令,让他们集中力量找到这两个人,并设法对他们实施有效的监控。维克托的要求是,特拉维夫情报站的人不仅要掌握这两个人的行踪,还要摸清他们日常与什么人接触,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些情报信息都会是与英国人做交易的重要筹码。
实话实说,自从进入莫斯科领导核心的外围以来,维克托做过的工作也不少了,不管是加盟共和国的第一书记,还是某个部委的一把手,乃至于中央书记处的中层,在他眼里,似乎都没有情报工作做的顺手,他似乎也只有在做情报工作的时候,会做的最有激情。
在办公室里忙了将近一个上午,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维克托的工作才算是告一段落。当然,他正在起草的报告还没有最终完成,作为一份需要提交给政治局的重要建议性报告,肯定是没有那么简单的,他需要先将报告的大致脉络拢出来,然后再构思填充,最后,经过反复修改,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能正式提交上去。这个过程,可能需要花费三五天的时间。
带着整理好的情报目录,维克托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他还需要先去一趟外交部,向莫洛托夫同志报告今天的主要情报内容,随后,再赶往克里姆林宫,向斯大林同志做汇报。
从早上就开始下的小雨,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伏尔加轿车行驶在莫斯科似乎被冲刷一新的街道上,速度不算很快。
车厢内,维克托坐在后座上,目光透过蒙着点点雨水的车窗,毫无焦点的投向街边的便道,他的脑子里在构思着稍后向莫洛托夫同志作报告时的言辞。
从某种程度上看,如今莫洛托夫同志更像是与马林科夫、贝利亚两位同志结成了盟友,他们有了共同的政治对手,那就是日丹诺夫同志。必须承认的是,莫洛托夫同志没有太大的野心,他对自己目前的政治地位非常满意,但他不能容忍的,是有人挑战和威胁他现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