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同志只给了他三天时间,他必须在这三天里将这份报告整理出来,考虑到报告所涉及的内容过于敏感,他还不能假手他人,只能自己全权负责,因此,时间非常紧迫。
此时的维克托或许还没有意识到,他拿出来的这个旨在捧斯大林同志臭脚、拍斯大林同志马屁的提议,将会对苏联的发展,进而对国际局势的演变,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当他将这条建议在斯大林同志面前提出来的时候,整个世界的历史进程便发生了转变,苏联这个规模庞大的红色帝国,正在颠簸的道路上施往一条岔道,至于这条岔道是宽还是窄,是危机重重还是一路坦途,现在还未可知。
德黑兰会议是二战进行的过程中,意义极其重大的一次会议,它所产生的影响,不仅仅局限于这场灾难般的全球战争,也对战后的世界格局,产生了更加深远的影响。
毫不客气的说,有很多国家的命运,已经在这场会议上被决定了,比如说芬兰,再比如说巴尔干地区以及波兰、德国等等等等。
从总体上来说,在整个德黑兰会议期间,作为苏联领袖的斯大林同志,在谈判的态度上始终都是很强硬的,不管是在对待芬兰的问题上,还是在对待波兰的问题上,乃至于第二战场的开辟问题,他都没有做出丝毫退让,而这个现实也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苏联在反法西斯战场上,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如果没有这一点作为支撑,斯大林同志的态度再强硬,也不可能迫使英美两方频频让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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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中旬的德黑兰,终于有了丝丝的寒意,而昨夜的一场小雨,又令这秋寒更甚了几分。
德黑兰火车站,维克托从自己的车上下来,双脚落地的同时,抬头朝站台的方向看了一眼,待看到那列簇新簇新的火车,才将手里拎着的军帽拿起来,端端正正的戴在头顶。
此时,站台上以那列火车为中心,四周沾满了穿着蓝色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制服的人,这些人都隶属于政治保卫局,他们接下来要负责的工作,是对这列火车做最后的安全检查。
再过两个小时,斯大林同志将乘车来到这里,随后,再搭乘这列火车,一路返回莫斯科。
在过去一周的时间里,这列火车一直停靠在站台上,为了保障专列的安全性,伊朗方面的德黑兰总督,甚至将整个车站都给封了,又在距离市区十五公里的地方,设立了一个临时火车站,不管是前往德黑兰的火车,还是离开德黑兰的火车,都在那个临时火车站停靠。
这种劳民伤财的举措,自然会引来民众的不满,不过,总督大人也没办法,他只是傀儡罢了,手上什么权力都没有,即便是他不下达这样的命令,同样的举措仍旧可以绕过他贯彻执行,惟一的区别在于,他下达了命令,今后还能做这个傀儡,而拒绝下达命令的话,说不定就得出个车祸什么的。
亡国奴没有尊严可言,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过去一周多时间里,负责守卫车站的,是隶属于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一支内卫部队,他们归由阿巴库莫夫亲自指挥。尽管他们的工作很尽责,但在火车发车之前,维克托还是要组织人手对列车进行一次全面的安检——不是他不信任阿巴库莫夫,而是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回头斯大林同志就要不信任他了。
踩着站台边沿攀上站台,维克托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子。
那是一双棕色的遮普尔式靴子,纯手工缝制的高档货,是来自英国的new&lingwood品牌牛皮鞋,价格昂贵,维克托很爱惜它,这也是他所拥有的最昂贵的一双鞋子,甚至可以说是他所拥有的唯一一件奢侈品。
维克托之所以爱惜它,不是因为它的款式多么好,更不是因为它有多贵,而是因为这双鞋子是斯大林同志送给他的,这也是他收到的来自斯大林同志亲手馈赠的第一件礼物。
顺着站台上的盲道,一路走到专列的旁边,维克托迎着数十双看向自己的目光,不紧不慢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这才朝着一名上尉摆了摆手。
说实话,如今的维克托还真是有点志得意满的意思了,不要小看这种安检的工作,以往,类似这样的工作,铁定是由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亲自来负责的。因为车上有斯大林同志的专用车厢,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不来的话,谁都不能进去。
但是今天,这项工作归他了,而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斯大林同志对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