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赋定制,乃上古皆有,此为常道,民当输纳,义不可缺,但,额外加供,则多有侵渔,其弊不可枚举。”</p>
“国朝初期,先祖取民有中正之法,亦走经常之道,然我皇明当下,有司行役,无定规,所取亦无定数,每岁多寡不知!随意而定。”</p>
“额征之外,杂派物料日益繁重,岁进者,御用监,内府供用等库应用物料,岁办者,工部4司物料,光禄寺厨料、太常寺牲口不可胜数者,皆取办于民。”</p>
“不思虑民力之堪否?不思虑民财之敷否?实在荒唐!”</p>
“本王这次从山东1路往北,途径多个府州,沿途所召,乡老百姓,询其疾苦,全以此为第1等劳累之事。”</p>
“大名府1地之贡,杂皮杂翎暂且不提,诸如檀木,黄白历日纸,白真黄牛皮,白硝山羊皮1类,也先不究,肥猪,祭猪,羊,鸡,鹅,本王也稍稍能理解,但是这蘑菇,荆条,杂草这是怎么回事??”</p>
“不要以为本王不晓得,你们这是假借朝廷之名,多赚些银子。”</p>
“这杂草收来作甚,自然是不会本色征收,那最后还是折色成银两,或是按田粮分摊,又或是按当值里甲派征,加重百姓负担而已。”</p>
“再比如那隆庆州,本身就在山区,又靠边界,土寒气冽,还要岁办药物,差官解太医院收用,每种药材动则数百斤之多,每年征收,实在荒唐。”</p>
“上供物料,乃任土作贡,有异产才充贡,岂可4意科派。”</p>
“边疆多事,军务浩繁,财用有所不足,但这是国家之事,岂可将国家大事压于百姓身上,怎么可苦了苦百姓。”</p>
“自当体恤民力,供用简省!畿内之地,天下首善之地,尤宜优恤,先祖曾听于谦言,罢北直隶真定河间两府,采野味使,以及直沽海口造乾鱼内使,便是体恤之本。”</p>
“然近年来,内廷用度太过,每月膳食开销要1万两千多两,而光禄寺1年岁办牲口近十万只,如此夸张,实在令本王难以置信,自当罢免,光禄寺不得再岁办牲口,改由女官所掌的酒醋面局于市场所买。”</p>
“日后宫中每日所进之膳,亦不用光禄寺所进,改为女官所掌的养心殿内外御膳房,甜食房,酒醋面局所进。”</p>
“想本王高祖,每日膳食甚为节约,日后宫中要节俭,以本王为例,每日定额为,猪羊肉1斤,牛乳1斤,鸡蛋3个,香稻米粥1品,面食1品,糕点1品,时令水果半斤,民间时令小菜、小食两种即可。其余膳食全免。”</p>
“而洪武年间,北平布政使司上供物料,仅两项,1者为翎毛5十万根,2者为杂皮两百张。”</p>
“现如今,自当遵循祖宗之法,依洪武中旧例,余悉停罢,北直隶诸府,其他上贡物料,仅保留3项,5十万翎毛,以充军用,两百张杂皮,为虎皮,豹皮,皆入皇店。”</p>
“另还有1项,则为易州山厂采烧之柴炭,亦保留。京畿近郊,别无大山茂林,西山煤矿又未成型,还需取之边关。”</p>
“每年,红罗炭1千两百万斤,解运到内廷惜薪司,以供内廷。”</p>
“1千3百1十3万斤柴炭,送入光禄寺,余下3千万斤柴炭,送太常寺,会同馆,西拾饭店,翰林院,坝上大马房并2十3马房仓并象房牛羊房仓。”</p>
“整北直隶,所有上供物料,只留此3项,其余皆为不急之务,1概废止,不得再提,此3项差事,委派工部右侍郎1人,专人专理,总领而稽覆,以右侍郎之职提督易州山厂,兼上供使,颁给勘合,遵行分派,5年1次题行。”</p>
“今年已然年尾,物料应当都有起运,若还有未起运者,则全部停止,若有已经征收,本色者,即全部退还,不得查收,折色者,以此蠲免部分田赋。”</p>
“而因上供物料过程中,而逃移的人户,悉宥其罪,不再究其所欠,令各回原籍,以作良民。”</p>
“原本差去官员人等,诏书至时,即起程回京,本王限期5日内,不许指此为由科敛害民,虐害军民,今后各衙门非奉朝廷明文,不许1毫擅自科扰军民。”</p>
“若是有再犯者,外官者1律革职,褫夺官身,永不录用,内使者,直接死罪,抄没家产。”</p>
“各司府州县,遵从行事,不得有误,故兹诏示,想宜知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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