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家对不起你们秦家”，他说，“我爸爸不能来跟你赔罪，我这里给你磕头！赔罪！求你救救我们家！”</p>

他给我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问我，“可以了吧？”</p>

我没说话。</p>

诸葛晴走过来劝我，“差不多得了……”</p>

我看了她一眼，点头，对马小龙说，“你起来吧。”</p>

“你先答应我”，他说。</p>

“我答应你”，我说，“起来！”</p>

他这才起来了。</p>

我来到他面前，看了看他身上的土，吩咐他，“你先回去，过几天我们去长白山。”</p>

“那我妹呢？”，他问。</p>

“我和你妹不合适”，我说，“你替我谢谢马师叔，告诉他我会救马家，至于你妹妹，就算了吧。”</p>

“不是……”，马小龙皱眉，“你什么意思？别人家的女儿你要，我们马家的姑娘你就不要了？配不上你咋的？！”</p>

“这不是配不配的上的问题，我说，“马家和别家不一样，你们是仙堂，我们是道家，信仰分歧有点大，你妹嫁给我也不会幸福，不是么？再者我未婚妻已经够多了，没必要让我娶遍所有世家千金吧？”</p>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p>

“这事就算了吧。”</p>

马小龙呵呵一笑，“你是因为我爸那句话，心里不舒服，是吧？”</p>

“我还真不是”，我也一笑，“你马家尿性，宁可灭门也不会跟我秦家结亲，说到底还是因为当年北武当山上的事，不是么？你们供奉五路仙家，而我爷爷灭了你们上百妖仙，你们若与秦家结亲，只怕你们的老仙儿们也不会答应吧？”</p>

马小龙叹了口气，点头，“是，你能明白就好……”</p>

“我们是萨满，萨满是什么？说白了就是靠老仙儿们办事，沟通仙界和人间的人，没有背后的五路仙家，我们什么都不是……”</p>

“不是我们不想和秦家结亲，是老仙儿们不允许，我们不敢不听……”</p>

他冲我抱拳，“兄弟，你能理解我们，我真是没想到！真的……”</p>

我按住他的手，“不说了……”</p>

诸葛晴不解，走过来问他，“既然五路仙家不同意马家和秦家结亲，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把马小琥许配给飞熊？你们不怕老仙儿们回来，找你们算账？”</p>

“老仙儿们都被抓走了”，马小龙苦笑，“这会除了秦老弟，没人能救我们……我们已经对不起秦家了，再不拿点诚意出来，你们凭什么帮我们呀？”</p>

“至于老仙儿们会不会怪罪，那是后话了……”</p>

“先把他们救回来再说吧……”</p>

他看看我，“兄弟，你不娶我妹，那咱们就拜个把子，你看怎么样？”</p>

“可以”，我点头。</p>

他一拉我，“那咱俩磕头！”</p>

他吩咐诸葛晴，“诸葛妹子，家里有香炉吧？没有的话整个碗，整点大米，点三根香，我俩结拜！”</p>

诸葛晴看看我俩，“真要结拜？”</p>

“当然！”，马小龙看看我，“我跟兄弟不打不相识，一见如故，必须结拜！”</p>

我也点头。</p>

“你可考虑清楚了”，诸葛晴提醒他，“第一，你家老仙儿们视秦家为仇人，你和飞熊结拜，他们能答应么？第二，结拜是有誓言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p>

“你……”</p>

“你确定么？”</p>

马小龙愣了一会，清了清嗓子，冷静下来了。</p>

“你想好了”，我也提醒他，“咱俩一个头磕下去，那可是有誓言的，不是开玩笑的。”</p>

马小龙拉过我的手，重重的按到自己的左胸上，“兄弟，你摸摸看，哥哥的真心！”</p>

隔着他的衣服，我摸到他左边内兜里有一张折好的符，顿时眉头一紧。</p>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你摸摸！你摸摸看！”</p>

我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转头看向诸葛晴。</p>

诸葛晴也明白了。</p>

马小龙前面说过，他和他爸马耀东去昆明的时候，他家那女孩给爷俩各带了半张符，另外半张分别缠在了两个小草人上，这样就可以监控父子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乃至每一个细微的神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