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冷冷开口,“母后,你非要为难儿臣吗?我心悦之人一直都是林婠婠。”</p>
陆太后凤眉一挑,怒目圆睁,大声呵斥,“傅羿安!林婠婠的父亲是毒害先帝的罪臣,如何配做你的正妃?就连侧妃都不行!”</p>
傅羿安死死地握着拳头,觉得荒诞无比,语气嘲弄。</p>
“是吗?那软骨散是岑长青所配制!林邺还没有作案的时间。你们把罪名强扣在他头上,如今还用这个理由来诋毁他的女儿!还有没有天理?”</p>
陆太后瞳孔放大,原来他早已知道真相。</p>
她腾地站起身来,声音拔高,“怎么,你还想替林邺翻案?你要让我当这个毒害先帝的罪人吗?让我遗臭万年?”</p>
是啊,他怎么可能亲手给自己的生母定罪?</p>
绝无可能!</p>
否认陆太后,就等于否认了他自己,在朝堂上不知又会掀起多大风浪。</p>
傅羿安脸上染着一股浓郁的悲凉,“母后,你多虑了!当初,你们想让我从军镇守边陲,我认。你们让我做殿前司指挥使,带领禁军,我认,如今,你们想让我做太子,我也认了。”</p>
“我一直按照你们的要求,活得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我甚至连到底谁是我生父,都没有权利过问!”</p>
“可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提线木偶。”</p>
“我就想娶她为妻,你们就不允许呢?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p>
陆太后讶然,见他眸中好似带着泪光,声音冷得如同刺刀,一字一句控诉着他们的罪状。</p>
他的眸光复杂,饱含着怨恨、怒火、悲寂、甚至是痛苦!</p>
陆太后忆起过往种种,气势弱了几分,“你的父亲就是先帝,不准你再提这个问题!”</p>
她顿了顿,循循善诱。</p>
“你若真喜欢林婠婠,日后让她进宫做个妃子,也就足够了!你在朝中势力单薄,还需要进一步巩固皇权,得到他们的支持,不然这大夏的江山,你日后守得住?”</p>
傅羿安心底一颤,他哪里不清楚她的谋算,阮家不仅手握兵权,有个岭南道节度使阮从谠替阮流筝撑腰,她爹阮士廉还掌着大夏的钱袋子。</p>
可他就是不乐意!</p>
陆太后眸光中的狠辣一闪而过,“羿安,你如今是太子!肩上担着的是整个大夏的担子,不要深陷于情爱之中。</p>
若你执迷不悟,休怪母后手下无情!就算你保护得了她一时,保护不了一世,哀家想要她死,你也拦不住!”</p>
傅羿安悚然一惊,这是陆太后第一次明确警告他,他不得不暂时妥协,“我答应你娶阮流筝为正妃,你不准再动她!”</p>
陆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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