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安瞳孔微微一缩，孙内侍还不敢到处宣扬此事，她在怀疑吗？</p>

外面的狂风掠过，掀起树枝嘎吱作响，就好像要下暴雨一般。</p>

傅羿安抚了抚她云鬓上的白玉簪子，笑得滴水不漏，“婠婠，傅世啸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她是谁。不管是谁，你都是我的妻子，我的生母也不能干涉！”</p>

林婠婠一窒，“四哥，我知道了。”他的笑意根本未达眼底，只有他不愿说出实情的时候，他才会回避问题，如今他也在骗她吗？</p>

傅羿安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桌前，缓声道，“婠婠，我饿了，我们先用膳吧。”</p>

林婠婠心中难受极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p>

所以他们之间的坦诚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何必当真？</p>

彼此给对方留点体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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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史又等了一日，傅羿安才决定再次接见他，一间厢房里，阿那史一落座就有些犯怵。</p>

“傅帅，南狄诚心求和，战火纷飞，受苦的都是双方的老百姓，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在陆太后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阿那史拱手见礼，收起了平日那嬉笑的模样，态度极为谦卑。</p>

傅羿安压根没有正眼看他，冷声回答，“你们不交出耀宁，这仗没法停！”</p>

一声间气氛冷凝，两人沉默僵持。</p>

阿那史脸色略微有些尴尬，他可是受了南狄皇帝的重托，若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他才有望继位。</p>

他定了定心神，斟酌着用词，“傅帅，我们自知理亏，南狄甘愿受罚，大夏的老百姓也不容易，我们南狄愿意向大夏称臣，向大夏拿岁供如何？”</p>

“我大夏地大物博，缺你那仨瓜两枣啊？你们南狄皇族傲慢无礼，如此不如换个人来当家！”冷冷的声线从傅羿安的喉咙传来。</p>

阿那史压着快要心底的怒气，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外加生铁和绢匹呢？傅帅，具体的数额我们都好商量。”</p>

“阿那史，若你没有诚意，别浪费我时间！”傅羿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送客了！</p>

阿那史顿时慌乱，急忙出声，“耀宁好像和上京的某个高人搭上线了，恐怕会对你们不利，我猜他主要想要刺杀陆太后，制造混乱，你们得注意提防。另外我愿提供细作的名单，以表诚意！”</p>

说罢，阿那史从袖口里拿出一本名册，恭谨的双手奉上。</p>

傅羿安接过那名册，脸色一沉，“贼心不死！”</p>

他细长的手指随意地翻开几页，幽深的眸光停在了那页薄纸上，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名字撞入眼帘——苏灵音！</p>

“你这名册上的人不会有错吗？”傅羿安的神色十分凌厉。</p>

阿那史乍然一惊，“我们怎敢弄虚作假，这名册原本一直都是南狄的大司马掌管，他是耀宁的舅父，如今耀宁倒台，才连累了他。以后南狄是大夏的属国，哪里还敢安插眼线，就算我们不交给你们，我们也得处置这些细作。”</p>

阿那史的意思很明确，这些细作是耀宁培养的人，他就算拉拢也不敢用，所以不如交给大夏，顺水推舟，反而解决了这个大的隐患。</p>

傅羿安掀起眼皮，声音凉薄，“我倒是奇怪，耀宁好歹是你的兄长，你就一点也不念及血脉亲情？”</p>

阿那史坦然道，“耀宁从小便是储君，孤高自傲，可他的母亲却诛杀了我的兄长和我的母亲！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们大夏不是有一句话，叫自古天家无父子，天家更没有手足！”</p>

良久，傅羿安才道：“看来你已掌握其中的精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