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睁开眼眸，就看见青黛那一张忧心忡忡的面孔。</p>

青黛看到她香肩、锁骨等残留的欢痕，悚然一惊，眼眶微红，“姑娘！我都以为你这次扛不住会供出世子......”</p>

林婠婠出事，衡芜院伺候她的青黛和银翘首当其冲，被柳玉娥关押起来严刑审问，青黛一口咬死不知情，扛住了鞭打，才没有泄密。</p>

现在傅世子居然顶风作案，太不知疼人了。</p>

林婠婠打了寒颤，从赤着脚从浴桶里出来。</p>

她有一瞬间的沉思，才轻轻作答，“供出他？给他当妾？再不断与人争宠？”</p>

在经历了一系列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林婠婠早已心灰意冷，歇了对他的爱意。</p>

青黛取下布帛，静静地帮她擦干身子，心里不由怨恨起傅羿安来，“姑娘，你真的要嫁去幽州？”</p>

林婠婠轻轻哂笑，望向无边的黑暗，蓦然发现，天大地大，难道她竟无容身之处？</p>

青黛收拾她的脏衣服，有些纳闷，“姑娘，你的肚兜呢？”</p>

林婠婠乍然一惊，那小衣难道又不翼而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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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苑。</p>

卢王妃洗完澡出来，出来就看到傅世啸还在桌前翻看着《春秋》。</p>

屋内烛火摇曳，卢王妃身段保持得很好，风韵不减当年，穿着一身细薄的纱衣，其中曲线若隐若现，她轻轻地贴到他的身后，“王爷，夜深了。”</p>

傅世啸对着她的一副春色视若无睹，“谢长宴这几日确实不再上京。”</p>

卢王妃神情微顿，“那林婠婠好大的胆子！敢明目张胆撒谎！她就不怕谢长宴到时候秋后算账？”</p>

“浅薄！那甄宓（fú），甄夫人曾为袁熙之妻，后来不是一样嫁与曹丕为正妻吗？婠丫头生得那副颜色，谢长宴很难不动心！我们与谢家联盟势在必行，你不可多生事端。”</p>

卢王妃连忙点头称是，转念一想，“难道她真的和沈景辞行了那苟且之事?”</p>

傅世啸和上书本，淡淡道，“不是他，她待沈景辞就像亲人一般，一点杂念都没有。”</p>

“兴许藏得极深？”</p>

他冷嗤一声，“她真想嫁给沈景辞，哪有傅朝雨什么事？你也是过来人，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有几个能做到清心寡欲的？”</p>

“不是沈景辞也不是谢长宴，那到底是谁？”</p>

傅世啸又翻了一页，“不确定，婠丫头的嫁妆的事，你先着手准备，最迟下个月就会把婚事定下来。”</p>

卢王妃轻轻诶了一声，一只手就摸到傅世啸拿着书的手上。</p>

说罢，把书撂在桌案上，冷冷来了一句，“你自己歇下吧！”</p>

他转身撩袍便出了院子。</p>

卢王妃指尖狠狠地掐着手心，静静地坐在妆奁前，透过铜镜看见自己眼角的几丝皱纹和鬓角上的白发，怔怔失神。</p>

沉默许久，她吐出一口浊气，语气森冷，“房嬷嬷，王爷去哪里歇着了？”</p>

房嬷嬷知道她不痛快，垂眸低声道，“方姨娘那儿。”方姨娘长得像先王妃，傅世啸便日日宿在她的院子里。</p>

卢王妃压着怒气，“府里的老人，都没见过先王妃真容？”</p>

房嬷嬷暗叹一声，卢王妃看着日子舒坦，其实和傅世啸一直都是貌合神离。</p>

世人几乎不知靖南王傅世啸还曾有过王妃，卢王妃也只能算作继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