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轩手指把玩着硬币,意味深长的说:“哎,信的财神爷多了,自有财神爷保佑,不像某些人啊……”</p>
商绍城说:“穷山恶水的地儿,就知道玩儿那些歪门邪道,还偏偏有些傻子信以为真,跟你们这样的人坐一桌,输赢是小,我真怕服务员进来端茶送水的时候听见,我丢不起这个人。”</p>
岑青禾第一个不高兴了,她蹙眉回道:“你干嘛老说我们那儿是穷山恶水的地方?仁哥跟轩哥都是海城人,也没见他们动不动就地域歧视。”</p>
丫有什么了不起的?海夜混血儿就比别的地方洋气吗?</p>
商绍城掀起眼帘,黑色的瞳孔深幽幽的看向对面的岑青禾,薄唇开启,他出声说:“如果我对你们那儿有偏见,也是见过你之后才有的,你是不是该检讨一下自己的言行?因为你,都给东北人民抹黑了。”</p>
岑青禾闻言,顿时美眸一瞪,气涌心头。</p>
他这是倒打一耙吧?</p>
明明就是他地域歧视在先,如今一顶巨大无比的高帽子扣下来,她可不接。</p>
“我原本也以为夜城人民都是很热情好客的,但是你让我对夜城人民的包容性产生了质疑。来夜城这么久,你是第一个让我在这儿找不到融入性和安全感的人。”</p>
来吧,互怼吧,岑青禾今天也是豁出去了。</p>
大半个月没见面,第一次见面他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从超市一直噎到回家。</p>
她承认,她是欠他人情,而且欠的不少。但还情归还情,她不能一个劲儿的装孙子吧?</p>
其实如果只让她一个人装孙子也就罢了,毕竟为了生活嘛,俗话说得好,要想生活过得去,那脸皮就得豁出去。</p>
可现如今,商绍城把她推到了要为整个东三省背黑锅的地步,那她可不能‘丧权辱国’。唯唯诺诺的奸商身份,她勉强接受,但要她做奸臣,她根红苗正的三观都不允许。</p>
眼看着两人正面冲突,针锋相对,陈博轩看热闹也不怕溅上一身血,一本正经的从旁插言:“可不是嘛,我就从来没有地域歧视,我觉得你们那里的人挺好的,而且我也喜欢你……”</p>
余光瞥见商绍城冷冷的目光扫过来,陈博轩悬崖勒马,嬉皮笑脸的接道:“……的性格,爽快,不磨叽。”</p>
岑青禾看着商绍城道:“大家都在一起玩儿,如果轩哥跟仁哥没觉得我有什么问题,那只能说明,问题不在我身上。”</p>
商绍城道:“没听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吗?”</p>
岑青禾笑了笑,“我就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p>
商绍城下意识的道:“苍蝇还不盯无缝的蛋。”</p>
说完之后,他立马后悔,但是已经迟了,只见对面不施粉黛的岑青禾公然咧开唇角,笑着回道:“商总监这是哪儿的话?为了打压我,也不至于把自己比成苍蝇吧?”</p>
沈冠仁轻笑出声,陈博轩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这般刺激痛快的互怼场面?关键还怼赢了,他再次无意识的过去抓岑青禾的手腕,满眼感激和崇拜的说:“禾姐,你牛。”</p>
岑青禾莞尔一笑,目光中透露着难以言喻的痛快。</p>
唉呀妈呀,憋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扳回一局,不然这口恶气不出,她早晚得被商绍城气出心绞痛来。</p>
商绍城再次看向陈博轩握着岑青禾手腕的手,面不改色,他出声道:“用不用我跟冠仁走开避下嫌,别影响你们师徒二人联络感情,交流心得?”</p>
岑青禾跟陈博轩皆是抬眼看向商绍城,岑青禾没反应过来,倒是陈博轩机灵了一把。</p>
他猜出商绍城一定是不爽他握岑青禾手腕的事儿,不着痕迹的移开手,他笑眯眯的回道:“避嫌就不用了,有时候心灵沟通更重要。”</p>
说完,他还故意看向岑青禾,眼神眉飞色舞。</p>
岑青禾给面子的点了点头,回以一个加油的神情。</p>
牌局继续,桌上的四人心思各异。陈博轩是一心想要赢;岑青禾是一心想要除了商绍城以外的人赢;沈冠仁是谁输谁赢都可以;商绍城是,一定不能让岑青禾赢。</p>
所以牌桌上出现了这样的局面,沈冠仁给岑青禾喂好牌,岑青禾给陈博轩喂好牌。商绍城会截胡陈博轩的牌,岑青禾给陈博轩使眼色,示意他别给商绍城好牌。</p>
场面看似混乱不堪,实则特别有迹可循,不说三打一吧,其实也差不多了。</p>
打到两个多小时的时候,岑青禾放在包中的手机响起,她接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怕是客户打来的,所以岑青禾中途喊停,“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p>
沈冠仁应声:“没事,去吧。”</p>
岑青禾起身往外走,电话接通,果然是个客户打来的,询问岑青禾有关房子的事情。岑青禾约对方周一来盛天找她,挂了电话,她转身刚要往包间里面走,只听得左侧走廊那边,传来一句:“凯扬,出来玩嘛,你能不能开心一点?”</p>
凯扬?岑青禾下意识的想到了薛凯扬。</p>
他们所在的包间正处于三岔路口的右侧拐弯第一间,所以岑青禾站在原地,是看不到拐弯背后走廊的情况,只能听见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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