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你这记录数字的符号，很有意思。”</p>

丁一楠一句话，就将阿拉伯数字定义为符号。</p>

林立诧异了下，立刻就明白了丁一楠的意思，立刻顺着道：</p>

“大人说有意思，就是这符号有可取之处了？”</p>

丁一楠对林立的上道很是满意，笑道：“自然，这符号简便易学，还能对应这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数字。</p>

若是对应这表格，熟悉了这符号之后，便是一目了然。”</p>

又细细看着林立写在纸上的表格：“就是从左往右看不太适应，若是调整到从右往左……”</p>

丁一楠以指代笔，凌空描绘了下，“那符号也要反着来，多有不便。”</p>

林立点头：“表格里填写的都是简单的地名、作坊数量等等，其实不论是竖写还是横写，都能看得清楚。</p>

只是这代替数字的符号，从左往右，更为便利。</p>

大人，下官以为，既然就是个符号，只是对照方便而已，不若单独按照方便来。</p>

总归都是整理记录在案的，为了我们查阅方便。”</p>

丁一楠沉吟片刻道：“林大人，你先整理出来一份，添加上这般对应符号的，给尚书大人过目看看。”</p>

林立立刻站起来道：“下官这便去做。”</p>

林立刚刚当上官，正是新奇和满身心的干劲中，当下兴致勃勃回到了书房，接过文书誊写的一份全国木匠作坊统计报表。</p>

之前他就留个心计，所有表格记录数据处都留有空白，当下在空白处整齐落下阿拉伯数字。</p>

按照个十百千对应，最下方加起来也很是容易。</p>

林立心算很快，无需算盘，从上到下口中一个个加起来，很快就得到总数，直接落到最下边。</p>

两位文书开始还在座位上，之后好奇走过来，瞧着表格上多出来的“鬼画符”般又有规律的符号，大感惊讶。</p>

林立抽出时间来简单解释了下，两位文书整理了半日的折子，只一听，就知道这般可以节约多少时间。</p>

当下佩服不已。</p>

林立增添数字要不了不少时间，填写好了之后，直接拿着两份折子一起去找了丁一楠。</p>

丁一楠为官多年，也还头一次遇到这般高效率的情况，翻开折子看了一遍，立刻带着林立去了尚书房。</p>

李竞善看到这折子，也是详细地听林立讲解了一遍，又旁敲侧击了几句，立刻就断定，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p>

这次可不是简单整理出来一个木匠作坊折子这么简单了，李竞善直接将屯田、虞部、水部这三部的郎中、员外郎和主事都召集来，听林立讲解新式的统计表格。</p>

一个大桌子不够所有人都能看到，林立也才知道，工部“讲课”，墙上会有大张的宣纸悬挂。</p>

只不过不能像黑板一样反复擦拭。</p>

林立的毛笔字在桌面上写还勉强可看，悬空竖写就不够看了。</p>

好在林立脑筋转得快，与李竞善提议了几句，不多时便有门板大的木板搬过来架在椅子上，和几根烧黑的筷子粗细的木条。</p>

林立便将讲过几遍的表格再重复了一遍，又再一次提出了“数字符号”，末了不忘记谦虚地道：</p>

“各位大人，这表格丁郎中和李尚书都给下官指点改正过，尤其是这数字符号，很容易被修改作假。</p>

因此，表格上务必要出现正规书写的数字，数字符号只作为对照组，是为了统计最后数据方便而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