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轰然叫好，全都干了碗里的酒，一个个上前都拍拍林立的肩膀。</p>

这酒意唰地就冲上了头，林立还没坐下就觉得摇晃。</p>

一双柔荑扶住了林立，扶着他坐下，大家哄笑着，又要向林立敬酒。</p>

江飞端起酒碗替林立挡酒。</p>

根本无需语言的交流，喝酒就是。</p>

林立晕乎乎地看着江飞与大家喝酒，转头看着那女孩问道：“你是汉人？”</p>

“是的。”女孩子的声音很好听，好像是江南的口音，听得林立就晕乎乎的。</p>

“你……”林立迟疑着，“是……被他们？”</p>

林立不知道该怎么问。</p>

“少爷，奴是罪人之后，被发卖给北人的。”女孩低着头，声音哽咽。</p>

林立被酒意冲着有些发懵。</p>

“少爷能带奴走吗？奴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少爷。”女孩深深地低下头。</p>

“我不是少爷。”林立晕乎乎地道，“我家在乡下，就泥土房子。”</p>

“求求少爷要了奴吧。”女孩的头更低了。</p>

汉子们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家忽然再次大笑起来，林立晕乎乎地抬头。</p>

又喝醉了他想。</p>

这次绝对绝对不能说话了。</p>

林立就这么晕乎乎地坐着，大家笑他就笑，大家不笑他也笑。</p>

身边的女孩也沉默着低着头。</p>

大家没有喝多久，当大块肉都被吃掉之后，纷纷站起来。</p>

这些草原汉子们酒量惊人，江飞的酒量竟然也不差。</p>

大家一个个拍着江飞的肩膀，再拍着林立的肩膀离开。</p>

江飞没怎么样，林立每被人拍一下就摇晃了一下。</p>

“少爷，这位姑娘怎么办？”江飞低声问道。</p>

林立也不知道怎么办。</p>

“我去将卖身契要过来吧。”江飞瞧着林立还没有酒醒，替他做了决定。</p>

林立想不明白，他就是来买马的，怎么就多出来一串马车？</p>

车上还堆着高高的货物？</p>

马车也好像乱糟糟的，他都数不明白。</p>

他被江飞扶上了马车，那个女孩也被扶上去。</p>

汉子们热情地招着手，林立忽然想起了那匹种马。</p>

他盯着马屁股看着，却只看到甩着的马尾。</p>

摇摇晃晃的，头就更晕起来了。</p>

往后倒着的时候，只觉得马车很软。</p>

以后不能再喝酒了。</p>

这是林立睡着之前最后一个想法。</p>

林立一觉睡醒，还是在晃悠悠的马车上。</p>

他看着头顶的天空，慢悠悠地爬起来，认出来远处沈河城的城墙。</p>

身上的皮袄也滑落下。</p>

他抓着皮袄，扭头却看到身边坐着的女孩，恍然想起这个女孩的来历。</p>

真……林立慢腾腾地穿上衣服，看着马车一晃一晃地进了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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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