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p>

安芷起来的时候，外面还是蒙蒙亮。</p>

裴阙与她一块起来，“冰露好像过来了，你先出去吧。”</p>

安芷嗯了一声，就出去做事了。</p>

夫妇俩谁也没提祭日的事，但等天亮的时候，张槐安夫妇就来了。</p>

看到张槐安夫妇，安芷很是震惊，裴阙也有点惊讶，但面上一如既往地淡定。</p>

余姚穿着素净，显然是换过衣裳再来的，她走到安芷身边，“我们在永宁没亲戚，但正月初一，总是要出门走动下，便过来了。你们不介意吧？”</p>

“不会。”安芷回神道。</p>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挑破也知道今儿是个什么样的日子。</p>

张槐安夫妇烧了一会纸，就告辞离去了。</p>

安芷也不好多留，和余姚说好过些日子见，把人送到了门口。</p>

到了傍晚，陶瑞明也骑马到了。</p>

他一身崭新的素衣，是在快到庄子时换的，头发有些乱。</p>

刚进正厅，就给安芷夫妇行礼，“昨儿家中用过饭后，祖父就让小侄快马加鞭赶来了，还好来得及。”</p>

他一夜没睡，就为了赶在今日为裴怀瑾烧纸。</p>

裴阙有些感动，“从定南主城过来，就算脚程再快，你今儿也到不了。你们今年没在主城过年吗？”</p>

“是的。”陶瑞明道，“祖父说，他年纪大了，赶不了那么远的路，便带着小侄提前回了老家，留下父亲在主城守城。因为老家在永宁边境，所以一日一夜的功夫，正好能赶上。”</p>

人到老了，就更容易触景生情。</p>

定南王知道裴阙不太可能再在永宁过第二个年，唯一的一次机会，他不想错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