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和白煦谁也没有说话,画室中静得只能闻及阿方索的画笔行走在画布上的沙沙声。</p>
于静潇只觉得,在这一刻,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处于绝对的安静。二人十分有默契地,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份宁静。</p>
阳光透过窗子在画室里慢慢滑过,时间也从上午推移到了日落时分。</p>
天将擦黑时,阿方索终于放下了画笔,表示基本已经绘制完成,虽然还需做一些后续处理,但已经不用他们做模特儿了。</p>
于静潇迫不及待地来到画布旁观看,不禁由衷地赞了一句,“画得真好。”</p>
画中的女子清丽绝艳,眸光如水,笑靥如花。后面的男子毓秀挺拔,清俊儒雅。二人的笑容都很宁静温暖,让人一眼望去,便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就在画布上默默蔓延……</p>
对于这张特殊的“婚纱照”于静潇十分满意,和阿方索约定好,明天让人来取画。随后,她和白煦换回了各自的衣服,返回王府。</p>
第二天,白煦正坐在桌边,看着于静潇爱不释手地摆弄刚刚拿到手的油画,就见小谭子紧走几步,来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p>
白煦点了点头,小谭子又躬身退了出去。</p>
于静潇便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了?”</p>
“鲜罗皇帝赔偿的金银和降书已经送达京都,朝廷传下令来,让我们这边把鲜罗大皇子,阿斯兰放回去。”</p>
于静潇怔了怔,点头道:“那我去送一送这位大皇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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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静潇在王府地牢的牢头引领下,来到了牢房的最深处。</p>
在最里边,也最坚固的那座铁牢里,关得正是鲜罗的大皇子,阿斯兰。</p>
只不过,此刻的他胡子拉碴,头发蓬乱,脸色发青,目光涣散,全不见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p>
他瑟缩在墙角,听到有人进来,便神经质地转过头,一见到是于静潇,立刻连滚带爬地扑到铁笼边,向于静潇伸出手,“郡主,我求求你了。把那药再给我吸一些吧!”</p>
于静潇皱着眉头打量他。此时已是深秋,地牢里十分阴冷,她本就畏寒,便拢了拢衣袖,摇头道:“殿下,那药不是好东西,继续用对你没有好处的。”</p>
阿斯兰却谄媚地祈求道:“我知道,没关系,求你给我一些吧。我实在是难受得忍不了了!”</p>
自从他中了白煦的计谋,误吸了那药卷之后。阿斯兰就染上了瘾。每每发作时,他便在牢房中大吵大闹,若是牢头们不肯给药,便以自杀相威胁。</p>
他的身份如此特殊,若是真的死在牢里,牢头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万般无奈之下,唯有向于静潇求助。</p>
于静潇也不让牢头们难做,就制作出了最低剂量的药拿给他们。</p>
于静潇皱着眉头向后撤了两步,随即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p>
“殿下,你可以回国了。不过我还是要把丑话搁在这,你若是泄露了我一星半点的身世,那这药,可就要中断了。”</p>
阿斯兰一边一口接一口的猛吸,一边信誓旦旦地道:“郡主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p>
毒品真的能摧毁一个人,无论他的意志有多么的坚强。</p>
但为了自保,也实属无奈。而且她现在已深深地体验到那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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