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李景允一把将秦生拽回了回音壁后头。</p>
秦生被他一勒,直翻白眼:“公子……你怕什么……那是殷管事。”</p>
就因为是她才怕啊!</p>
呸,也不是怕,一个奴婢有什么好怕的?李景允就是觉得烦,天底下怎么会有殷花月这种人,鼻子跟狗似的,不管他跑去哪里,她都能很快找过来。</p>
练兵场看样子是呆不了了。</p>
“走,公子今日带你去栖凤楼玩。”</p>
秦生纳闷:“您不是说殷管事知道您出来了吗?”</p>
“别废话。”</p>
“哦。”</p>
扭头往马厩的方向跑,李景允急急地去解缰绳,结果刚伸出手,旁边就来了个人,轻巧地替他效了劳。</p>
素手纤纤,干净利落。</p>
“公子。”花月笑得温软可人,“将军有令,请您即刻回府。”</p>
“……”</p>
风沙从马厩卷过,骏马打了个响鼻。</p>
食槽里的草料散发出古怪的香气,四周寂静无声。</p>
李景允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可旁边这人反应比他更甚,随他退上两步,身后呼啦就涌上来十余护卫。</p>
沉默片刻,李景允转头,像是才看见她似的,恍然,“瞧我这记性,府里今日还有事。”</p>
又转头对秦生道,“明知最近府上忙,你怎好还拉爷去栖凤楼?”</p>
秦生:“……?”</p>
花月颔首,妥帖又温顺,丝毫没有追问之意,只侧身屈膝:“公子请上马。”</p>
李景允爽快地点头,接了缰绳一顿,又扯了扯衣襟:“方才活动一番,身上出了好些汗。”</p>
花月笑眯眯地看着他。</p>
若是一般人接句腔,那他便说要在练兵场沐浴更衣再伺机跑路,可殷花月这又微笑又颔首的,活像在说:编,您接着编。</p>
李景允觉得很烦,编不下去。</p>
“走吧。”</p>
“您今日不该出府的。”花月笑着替他将马引出来,“韩家主母和小姐一并过来,您若迟到,便是失了大礼数。”</p>
“怪我,一时忘记了。”李景允痛心疾首,“昨日副将说今早有晨练,约我来比划,我一时高兴,忽略了要事。”</p>
他翻身上马,又回头看了看她:“你带人坐车来的?”</p>
花月点头。</p>
“那便上来,爷带你回去。”他笑着伸手,“马车那么慢,若是赶不上回去,他们倒要怪我。”</p>
不该怪你吗?花月气得要命,将军府里忙碌了三日了,就算是看后门的老头也知道今日韩家人要来,这位记性甚好的爷,怎么可能是真忘记了!</p>
但她毕竟是个奴才,再气也只能笑,拉住他的手上马坐去后头,紧紧抓住了马鞍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