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咋回事?……”战智湛有点懵圈,但脑子里随即出现了一丝不祥。
“笑然呢?她在哪儿?她是不是出啥事儿了?说呀!笑寒,你快告诉俺-…”战智湛已经预感到梅笑然出了重大事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战智湛顿时想起了战友们看他的眼神,尤其是战智湛归国后,“前指”命令他和归国的战友们在海军基地休养一周的命令。
“小战,你是个军人,你应该冷静-…”梅笑寒是眼含着热泪说这番话的。
“俺?笑寒,笑然到底是咋了?……”战智湛本来想发脾气,可是看到梅笑然的妈妈已经痛不欲生,痛哭失声,又忍住了。
“小战,笑然是在你们这次执行任务出发的当天随汽车去部队送慰问品,半路上遇到越南猴子特工队的袭击,笑然她……”梅笑寒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梅笑然是在战智湛登上潜艇出征的当天牺牲的,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战智湛再也承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脑子里“轰”的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到在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人中一阵刺痛,战智湛又苏醒了过来。是梅笑寒在掐他的人中,梅笑然的妈妈坐在地板上,拉着战智湛的一只手正在无言的哭泣。梅笑寒的爱人和他的爸爸以及钱正伦、贺智民团团围着他,目光里充满了关切和哀怜。
战智湛默默地坐了起来,他没有眼泪,没有任何话,他的眼泪似乎已经哭干了。梅笑寒扶着战智湛站了起来,也许是战智湛的脸色和目光过于吓人,大家都没有作声,只是关切地注视着他,就连梅笑然的妈妈和嫂子也停止了哭泣。突然,战智湛觉得此时胸中的气体迅速向外膨胀,心中悲痛难抑,陡然仰天大叫,声音直似猛兽狂吼。战智湛的这一声长长的大叫,绝对赛过狼嚎,胜似虎啸。震得室内梅笑然的亲人耳鸣心跳,震得室外的小鸟惊飞。
“孩子,你要哭就哭吧,孩子……”梅笑然的妈妈拉着战智湛的手哭泣着说道。
战智湛没有回答,只是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流出了鲜血。他突然杀气腾腾的问贺智民:“哥,是越南猴子哪个瘪犊子揍儿的部队干的?……”
“是越南猴子‘影子部队’的四连三排,驻扎广宁河桧。笑然真是好样儿的!越南猴子的这次伏击非常蹊跷,不仅时间、地点掌握得很准确,而且对警卫班的战士一律无情射杀,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生俘笑然。后来,‘前指’敌工部才搞明白,这些都是曹廷晖这个叛徒搞的鬼。把笑然绑架走之后,胁迫你和‘利剑部队’的作战行动。……”贺智民望着双眼直勾勾的瞪着窗外的表弟,犹豫了一下说道。
“越南猴子又是一出‘釜底抽薪’!后来呢?……”战智湛嘟囔了一句问道。
贺智民接着说道:“笑然牺牲后,我下令封锁了边境,组织部队和民兵拉网式的搜查。嘿嘿……这股越南猴子仓皇逃窜之际,与边防七团的一营二连迎头相撞,全部被击毙。……”
战智湛此时的脑海中只有“复仇”二字:“奶奶的,自古‘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杀妻之仇岂能‘戴天’?要复仇!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老子要杀光那曲村的越南猴子,为‘御猫’报仇!为‘海东青’、‘黑鸢’、‘黄鼬’、‘大灰狼’报仇!老子要杀光狗娘养的越南猴子‘影子部队’的四连三排,为梅笑然报仇-…”
后来,“摩呼罗迦”王玉凤告诉战智湛:“当贺副司令得知围住了杀害梅笑然的这股越南猴子之后,急调第四侦察大队特一连和机炮连参加围歼的战斗。并不顾‘前指’丁司令的劝阻,亲赴前线指挥。这一仗规模虽然不大,但是打得很残酷。这股越南猴子后来招架不住了,举白旗投降。可是贺副司令咬牙切齿的命令不接受投降,全部击毙-…”
忽然,房门开了。朱司令和胡政委,以及“前指”新任参谋长乔建华恭恭敬敬的陪着一对儿青年男女军人搀扶的老军人走了进来。
看来这位老军人的级别不低呀。战智湛正在纳闷儿,钱正伦钱军长赶紧迎上前去,敬了个礼,拉着老军人的手说道:“周副部长,您不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
周副部长和蔼的说道:“哦……我正在朱司令办公室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的要睡一觉,突然被一声‘狮子吼’吓醒。我正奇怪是谁的底气这么足呀?一嗓子居然能把我吓醒,比炮弹爆炸还厉害!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福麒的分队长。怪不得!怪不得!想必这位就是让越南猴子闻风丧胆,刀劈‘三姓家奴’朴永植的战智湛战分队长吧?……”
“福麒的分队长?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福麒是谁呀?……”战智湛慌忙敬了一个礼,说道:“报告首长,俺就是‘利剑部队’第四分队分队长战智湛-…”
周副部长的眸子精光闪烁,向战智湛伸出了手,说道:“臭小子,周福麒是我的小儿子。他每次来信都提到你,你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呀,我的耳朵里都灌满了。哦……我的小儿子周福麒就是你们第四分队的齐福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