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林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一个人走了这么久，听到的所有声音都是指责或谩骂，但今天，有个女孩声音平静地告诉他，“你没错。”

有错或没有错，他现在已经不想再纠结这些了，也不想再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此刻的墨林只知道，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女孩，她可以坚定地站在他的身旁。

就像当初在杂物间时，她冲进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事是站在自己身后，而不是自觉地站在人多的那一方。

“琪琪。”

姒霜正等着对面人的下文，墨林却不讲了，突然叫起她的名字。

“嗯？”我在呢。

“你会离开我吗？”千万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

【主人！？

这次苹果没阻止住，姒霜抢在他之前回答了墨林。

【我说错了？】

【没，没有。】您是主人您说的都对。

他感觉到姒霜是认真的，当然也不敢再忽悠姒霜哄墨林。

“为什么？”墨林倒是直接，问出来了。

“因为离梦琪会一直陪着你，但我不一定。”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她来到小世界的意义只是收集夙白的灵魂碎片救他，但原世界的灵魂不归她管，所以姒霜不会给墨林任何承诺。

墨林有些不理解，明明她就是离梦琪呀，但从她目前所有的表现来看，和之前好像确实不太一样——不管是从马莹莹对她态度的转变还是她对张瑞态度的转变。

可他又觉得，离梦琪就应该是自己认识的这般模样，没什么可怀疑的。

所以最后他选择保持沉默。

起码，现在他是拥有着的。

至于以后，他会努力让自己持续拥有。

姒霜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所以她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那你为什么不报体育特长生呢？”

明明那样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打球，不用学习，没有那么压抑，也不用和班里的那些人相处。

墨林沉默片刻，最后说：“因为没有钱。”

当时墨林奶奶病重，他连完成高中学业都是靠的勤工俭学，还要攒钱给奶奶看病，还钱，所以他根本不敢随便乱花钱，每一笔消费都要精打细算。

姒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问的不太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墨林，最后只好轻拍他的肩膀，“以后不会了，你想打便打。”

墨林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刚刚她是不是搂我的肩膀了？

她说，“你想打便打。”

所以，卖可怜是有用的？

墨林突然顿悟了什么，眼眶突然就红了，“谢谢你。”

突然这么煽情姒霜有些受不了，只是淡声回复：“没事。”

墨林再接再厉，“那后天我比赛，你去吗？”

姒霜：“……”所以他是在这儿等着我？！

墨林：“琪琪？”

姒霜不说话，视线左右飘忽着。

墨林则突然半蹲身子，与姒霜平视。

后者若无其事地看回去，墨林的红眼框好像对她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最后是姒霜败下阵来，“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