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选择性没听见这段会引起两国交恶的发言。
久利须看向刚刚与奉行众引发争执的朋友,叹息一声:“哈里森,你不该这么冲动的,那人身为最低等的奉行众,仅仅凭借他一人之力想要收集那么多晶化骨髓作为货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背后必然有其他人指示,甚至可能为那位勘定奉行本人的指示。”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可能只是将税金的价格稍微提高了些许,作为自己的牟利?……所以别说刚才那位组头护着他,就算你真的到了柊慎介本人面前,恐怕也讨不到说法。”久利须拍拍朋友的肩膀:“尤其是稻妻的官吏还是世袭,哪怕只是最低级的或许也是他们几代的家?臣。世世代代的交情,你哪里会赢呢”
哈里森咬着嘴唇,身形高大的男人竟红了眼眶:“久利须,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们这么久以来,被他们逼到关门破产,还要忍受高昂的税金,哪个心中不绝望呢我的莉娜,我的小女儿,因为高烧而昏迷,而她没用的父亲拿不出一枚摩拉来买药。”
“要不是你们出钱接济,才请来医生,我真不知道……”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哽咽。
久利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揽过朋友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深沉的拥抱。
“原谅我,哈里森。我不该责怪受害者,但如果不是刚刚苍木小姐出手,你的冲动只会导致莉娜失去父亲。”他深深地叹息:“公平和正义,离我们如此之远,以至于我们不得不违背内心。”
久利须松开朋友,朝着苍木脱帽敬礼:“感谢您的正义之举,高尚的女士,?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义不容辞。”
苍木摆摆手:“小事,这些贱人就是欺软怕硬,在强者面前摇尾乞怜,奴颜媚骨,又在弱者面前要把失去的自尊全部找回来。”
她嘴角一撇:“当狗的二象性真是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如此辛辣直白的嘲讽,真是入木三分。
久利须假装没有听到朋友们的偷笑,朝苍木认真道:“您要去勘定奉行了吗还请一切小心,我也曾与柊慎介打过几次交道,此人心思老辣阴险,却又贪婪狡诈,绝不是好相处的。”
“放心。”苍木自信满满:“我想治这种人很久了?。”
看她胸有成竹离去的样子,久利须也情不自禁升起了点希望,他望向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韦尔纳,温和道:“看来这位小姐也改变了你,我的朋友,你愿意和我聊聊吗”
韦尔纳鼓起勇气应了一声,看着地上的酒瓶碎片,呐呐道:“我买了酒……打算道歉……看起来我似乎又搞砸了一切。”
“真是好酒啊!”久利须嗅闻着空气中的酒香,幽默道:“没关系,我们可以体验一种不一样的品酒方式。”
两人相视而笑,恩仇尽泯。
另一边,发觉事情超脱预料的托马快速给周围的终末番递了消息,又连忙跟上苍木等人的步伐,期望自己可以稍微阻拦……阻拦什么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不去的话,事情就一点收场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万幸,对于他的入队,三人都没有说什么,唯独派蒙朝他做了个鬼脸。
勘定奉行大概给门卫打过招呼了,几人进去相当顺利,在即将进入大厅,面见柊慎介之前,旅行者握住苍木的手,决定作出些努力:“一会儿能不能让我先去和他谈,能顺利解决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多么天真可爱的心思,苍木宠溺地看着她,答应了。
荧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入,试图以委婉的方式解决事件,外加离开离岛。
果不其然,老狐狸的柊慎介并未直接拒绝,而是采取给出极为琐碎的任务来敷衍旅行者。
荧灰溜溜地出了门,朝苍木做了个请的手势。
苍木微微一笑,大步流星地朝室内走去,柊慎介脸上还带着老狐狸般的笑容,早已想好了满腹敷衍推诿的话语。
但苍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伸出手,以常人难以躲闪的速度,重重打在了柊慎介满脸褶子的老脸上。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响亮,光听声音便晓得这一巴掌真是势大力沉。
派蒙和旅行者,完全没预料到这个走向,小精灵差点从空中掉下来,一旁的旅行者手疾眼快抓住她。反倒是旁边的托马,震惊之余,心中倒觉得事情如此走向,真是“果不其然”。
柊慎介已经年老,这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花,耳鼻轰鸣。
除此之外,他心底第一反应甚至都不是愤怒,而是震惊。
虽然他从来也没做什么好事,但稻妻高层都讲究文雅,就算背后捅刀子暗杀下毒,这些事一件不拉,明面上都该一如既往的笑语盈盈。
动手情绪失控
都是失败者才会出现的反应。
可这个异国神眷,她到底是从什么野蛮地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