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我唱首歌吗我睡不着。”苍木得寸进尺。
此言一出,耳尖立即传来被拉扯的触感,接着才是执行官的训斥:“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不痛,甚至还不如他之前摸久了,而发热的感觉。苍木继续往他身上贴了贴,软声道:“好不好嘛。我之前一直失眠,怎么都睡不着,也只有这两天在梅的身边才睡了整觉,梅可怜可怜我——”
她用小指勾住对方的拇指,轻轻摇晃着,继续着攻势:“去须弥就一直在忙碌,来到枫丹后被那些记者围追堵截,白天晚上都不能拉开床垫,脑子成天昏昏沉沉的。”
说到这儿,她忽然停止了声音,不知回想起什么,盯着远处的墙纸,眼神颇为空茫。
散兵心中一动,想起了近日看过的情报——似乎是她一个颇为看重的下属死了,在蒙德的谣言传得纷纷扬扬。
而其中显然有愚人众的手脚,只是她似乎并不知道这点。
想到这儿,他一直冷着的脸也稍稍柔和了些,默不作声将人往上搂了搂,开始低低哼唱一首舒缓哀伤的稻妻儿歌。
散兵本身的声线十分柔和,当他不刻意带有情绪时,只听声音,似乎又回到了与“梅”相依相伴的那段时光。
似乎这只是那时每一个平凡的夜晚,她和梅躺在同一张床上,为离去的目标努力积攒钱财,期待着新一天的到来。
苍木枕着他的胸膛,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放得舒缓,似乎全然在歌声中熟睡了。
少年小心抱起她,毯子从身上滑落,堆积在脚下,踩起来让人酿跄。平日里过分活泼的小鸟此刻太过安静,反倒让人分外不适。
卧室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模样,散兵将人小心塞回被窝中,自己也一手揽住了她的腰,睡在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自身也感到睡意渐深,却忽然感受到有人抓住他的手,将脸埋进了掌心,潮湿的呼吸喷吐在那块区域,略痒,让少年不自觉地蜷缩了下手指。
随后房间内再无声响。
第二日醒来时,腹痛已然好了大半,苍木又重新活蹦乱跳起来,只是从此在散兵面前,可能冰淇淋从此都会成为被严令禁止的食物之一吧。
接下来的几日,恢复状态的苍木大多数时间都龟缩在房间内写稿,由于这段时间的连环意外,以及遇到散兵,她险些要出现第一次连载期间断更。
接下来的至冬之行也一定分为严苛,趁现在多存些稿子!
除了写稿,苍木的其余时间依旧要进行交际活动,枫丹人喜欢把社交场合都设定成晚宴,一般傍晚开始,凌晨结束。
她住进愚人众公馆的事情到底还是瞒不住,毕竟只要跟着回程的马车,就能看见她进了公馆。
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哗然,但碍于愚人众的特殊身份,到底没有人敢公开议论,小报们纷纷学乖了,默契地忽略这个大新闻,转而投向其他。
双标的态度让苍木不得不感叹,纵然青木报社是行业龙头,但只要利润在,就总会有不死心的人铤而走险。
他们到底是正规的商业纠纷,你来我往都在律法的规则内,顶天也就擦着边,做些暴利的小买卖。
可愚人众不同,惹到他们,可是真的会出大问题的。谁也不敢小觑他们的情报网,自然不做这种把脑袋放在刀尖上赌命的危险举动。
甚至连之前屡禁不绝,肆意妄为的偷拍跟拍举动,一时之间也销声匿迹了。
毕竟还真没几个人敢蹲在愚人众的公馆外守人。
这倒也让苍木清净了不少、
其实按着散兵的意思,连剩下的这些人都要警告一番才好,从此她就能安心过正常生活。
苍木以需要流量宣传的理由劝了劝,实际理由则是这些狗仔记者的途径是她获得能量点的重要来源,自然不可能放弃。
尽管这个纵容的举动,本身就是在铤而走险——谁也不知道在利益驱使下,人类究竟会做出什么来。
散兵不太理解苍木的思路,但还是默许了她的意愿。
也碍于愚人众这层关系,来给苍木递请柬的人反而更多了,除了原本想同她、同报社合作的,还有不少是想让她牵线搭桥,同愚人众合作或借势。
后者苍木根本不管,收到信就直接丢进垃圾桶里,久而久之,这些人也便放弃了这条门路。
身靠大腿的另一点好处就是,苍木可以给出固定理由后随时离开宴会,而不用担心自己和报社的名声受损。
毕竟让她早些回去的是愚人众执行官,她本身只是个柔弱的报社老板,能有什么意见呢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苍木作为被告出席的场合。
她刻意在前一天推拒了所有宴会邀请,早早地睡了个好觉。
散兵早已穿戴整齐,在枫丹时他也入乡随俗,会选择具有枫丹风格的服饰,毕竟那身浮浪人的装扮在此处过于醒目了。
“准备好了”他朝苍木伸出手来:“那就一起去直面神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