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原本尊贵的定远侯府被贴上了封条,可陆沉谙的遗体,却没有人收殓。</p>
为何?因为定远侯府被冠上了谋逆之罪。</p>
这样的罪名最怕牵连,是以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哪怕昔日这个身体孱弱的男子,对待沧州百姓如沐春风,从不曾以身份压人,可仍然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p>
陆沉渊戴上银色的面具,转身下楼,来到定远侯府门口,抱着双生哥哥的尸体离开,一步一步走的沉稳至极。</p>
白衣男子和紫衣男子互相对视一眼,差人去安排陆沉谙的后事了。</p>
与此同时,关押着定远侯府家眷的囚车早已经出了城门,朝着郊外而去,路过归云山的时候,顾昭雪从囚车里看出去,心里默默地跟祖父祝好。</p>
“……夫人自生产之后伤了身体底子,多年来调养,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如今急火攻心,忧思过度,加之这一路行程漫长,怕是不太好。”顾昭雪把过脉之后,放下杨巧叶的手腕,对陆祁玉说着。</p>
“想我陆某人一生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年轻时战场杀敌、保家卫国,皇上猜忌我便远离京城、偏安一隅,可不曾想到了该抱孙子的年纪,却来了这么一桩祸事。”陆祁玉笑的苍凉,“倒是委屈你了,昭雪,你并未和沉谙拜堂,也算不得我陆家儿媳,却无端端遭了连累……”</p>
“侯爷哪里话,您和夫人待我极好,如今侯府出事,我只恨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助侯爷脱困。”顾昭雪摇头叹息,可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问道,“侯爷,今日之事不简单,您心里可曾有怀疑?”</p>
“还用怀疑么?无非就是上头那几位,眼瞅着皇上年事已高,身体状况越发不好,可储君位置依旧空悬,都动了心思。”陆祁玉冷笑。</p>
皇帝年迈,皇子成年,储君未定,这不就是摆明了让那些个成年皇子争这块肥肉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