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月和凌霜逼着卿云，把见老太妃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蔡婳也在旁边。娴月第一个有了意见，道：“你也是傻，还真把证据交给老太妃，她要真偏帮柳家，我看你怎么办。”</p>

“她不会的，”卿云道：“柳家又没有文郡主，况且柳子婵的错在她们看来是不能容忍的，和荀文绮上次的事不是一个性质。”</p>

“你又知道了？万一跑出来个后台呢。”娴月不以为然。</p>

凌霜出来转移话题了。</p>

“算了，有好结果就行了，老太妃那个承诺，你看有几分真，该怎么兑现才划算？”她摩拳擦掌地道。</p>

“叫花子没有隔夜粮，你这就想兑现了，真是有出息。”娴月立刻又笑她。</p>

“我是筹谋一下嘛，早想总是没错，别到时候事到临头才仓促用了，那才可惜呢。”凌霜道。</p>

“暂时也用不上吧，婚也定了，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娴月开玩笑：“要不让老太妃帮你把亲退了，定秦翊去？别便宜赵景了。”</p>

众人顿时都笑了，卿云被她打趣得无奈地笑起来。</p>

她们都在娴月的床上说话，卿云也少有这样闲适的时候，她向来安静，听着凌霜和娴月在那商量用法，微笑起来。</p>

换了个位置趴着，感觉怀里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p>

是贺南祯那柄匕首，她这两天一直放在身上，倒忘了还给他了。</p>

倒真该找个日子好好谢谢他才是，毕竟是救命之恩，他不图谢，但自己不能当作没事发生。况且，那天说他的话，也确实说得重了点。</p>

闹了一阵，连向来话少的蔡婳都加入进来，道：“道德经上说，‘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空着的碗比满着的有用，因为可以盛一切东西。我觉得把这个承诺当成一个碗是最好的……”</p>

娴月听得笑起来，说：“不好了不好了，凌霜把蔡婳带坏了，到时候一个做道姑，一个做尼姑，道观和庵堂就建在一起，这下子好玩了……”</p>

一句话惹得两个人要教训她，追着她跑，娴月嘴厉害，人是最弱的，跑到窗边跑不动了，指着外面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p>

“管他是什么，先教训你是正事。”</p>

凌霜把她揉搓了一顿，看见外面果然远远有一队灯火，跑得飞快，显然是骑马的。夜里一点光亮就传得远，想必是主路上的事。</p>

“这么晚怎么还有人在骑马？”蔡婳疑惑道。</p>

“这都猜不到。”娴月反应最快：“一定是贺云章和他那些‘鹰犬’呢，老太妃一定是要提审董凤举，派他抓人去了。这下好了，柳家母女终于把自己给作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