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只能尴尬赔笑。</p>

他们两个倒挺像，把目光投向沈渡，投向谢谨闻，却都还没意识到对方的威胁。</p>

太平起见，不如就先这样，误会着吧。</p>

“好了，”韩钦赫收起托盘，“不打搅你们叙旧，今日我让厨子多做几个菜，给你接风。”</p>

萧珩只是点头，“多谢。”</p>

韩钦赫出门时还对着姜念挑眉，卖弄自己的周到，被姜念迅速推门关在屋外。</p>

她已经决定，暂时不去理这笔烂账。</p>

转过头就开始问正事：“你是和东南抗倭的那支军队遇上，才会受伤的吗？”</p>

“是。”</p>

萧珩拉开身边那张圆墩，示意她坐下慢慢听。</p>

姜念便坐到他面前。</p>

“遇上他们的时候，他们粮草已尽，强弩之末负隅顽抗而已。”</p>

“所以他们劫走的赈灾粮，真是假的？”</p>

萧珩点点头。</p>

“我在正面以逸待劳，谢太傅断后，很快就把他们制住了。”</p>

“那些士兵呢，你们如何处置的？”</p>

她听蒋廷声提起过，东南这支军队足有一万人。</p>

“他们也是听头领的话，打着清君侧的名义，以为入京勤王；粮草一断，头领一死，自然还是归顺朝廷。”</p>

姜念若有所思地颔首。</p>

萧珩便又说：“这都是沈大人的主意，他还说，事成之后要传暗报，只说那些人顺利北上。”</p>

临江王等着这一万人，与他西北驻军会师。</p>

可他又怎么想得到，那一万人加之八千精兵，全是去要他命的。</p>

“西北驻军有多少人？”</p>

“三万左右。”</p>

“那驻守京都的呢？”</p>

“一万出头。”</p>

“难怪。”</p>

难怪要在东南花这么大心思，那一万兵力，实则是扭转乾坤的关键。</p>

可真有那么容易吗？要变天的大事，沈渡夹在中间，两边人都会轻信他吗？</p>

“你是不是，在担心沈大人？”</p>

姜念回神，发觉面前人望向自己，询问得甚至很平静。</p>

是了，他曾目睹自己和沈渡亲近，并未表达不满。</p>

“我担心，他有软肋落在人手里。”</p>

话一出口姜念自己先明白了。</p>

为何他会爽约，为何爽约后没有解释，也再没和自己联络过。</p>

他是在保护自己。</p>

“你要帮他吗？”</p>

姜念说：“我答应过的。”</p>

在侯府东华堂，她们假借补讲《大学》的名义，肆意畅谈朝中时局。</p>

那时姜念仰头，望向忧心忡忡的男子，说：“你放心，我会帮你的。”</p>

不是每句誓言都会兑现，但对沈渡说过的每一句，都是真的。</p>

“好，”萧珩立刻接道，“那我也帮他。”</p>

姜念不再拒绝。</p>

“你是因为受伤才过来的吗？”否则，他应当随谢谨闻回京了。</p>

萧珩也说不清，谢谨闻那时似有所顾虑，会师之后便指了梧桐带他来此休养。</p>

他只能如实道：“是谢太傅的意思。”</p>

“果然呐。”姜念慨叹一声。</p>

把自己跟韩钦赫放在一处还是不安心，这就派人来盯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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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