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铭的官服外罩了件披风,便解开披在她身上。</p>
宋清惶恐望着他,推拒不是,接受也不是,只得道:“大人,这于礼不合,而且,男女授受不亲。”</p>
说话间,内侍官已准备好了小轿,躬身撩开帘子请她入内,但宋清觉得在宫里这样实在不好,她宁愿忍着走废了的后果,也不想被人以此拿捏来谣传她和裴鹤铭之间子虚乌有的事。</p>
“再授受不亲,便是抱也抱了。”</p>
雨夹着风,将裴鹤铭这句话灌进她耳朵里。</p>
宋清终还是上了小轿,坐在铺了软垫的轿内,将身上披风取下来叠好放在一边,隐隐的还能嗅到披风间的风雨气息。</p>
透过车帘,看到他撑伞而行,身如青竹挺拔隽秀,雨滴砸在伞面,发出噼啪的响动。</p>
……</p>
宫墙倒塌,这在宫内是极其罕见的事,每月定期有工部的官员进宫检查修补,就连砖瓦都是御用的,并不存在什么年久失修遇水而塌的情况。</p>
若是有,那工部的人也是活到头了,是以这件事很快便被人通传到了六部府衙。</p>
当时六部的尚书大臣正于户部衙门里商议开源节流的问题,还未出个子丑寅卯便听到这么个惊天动地的消息。</p>
六部尚书面色各异,尤其以工部代行尚书杨云生心里惶惶然的不行。</p>
怎么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了一堵墙,前有梁恒那案子,现在工部的人简直草木皆兵。</p>
一时间,四周死一般的沉寂,杨云生承受着数道目光,猝然道:“这有何好看的,行得正坐得端,本官问心无愧,这就进宫去看看是谁在捣鬼。”</p>
“杨大人,这话说的不对了,如今六部里就属你们工部出的篓子最多,汴州水情这件事,陛下虽没怪责到大人头上,可工部失职在前,要不是陈廉,只怕这纰漏还兜不起来。”户部尚书方趠一想起来无端端被皇帝牵扯进来,心里就有股火,这段时日大家都憋着没处发泄,只能埋头苦干。</p>
半个月来,他数过家门而不入,外人只当他们是公务繁忙,其实也是为了做样子给上头看,才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p>
六部倒是有人发了笔横财,却要让他们跟着背锅。</p>
“方尚书您这话就有失公允,我们工部怎么了,你户部就没出过岔子?”</p>
杨云生猛地起身,气的眼珠通红,此刻竟也顾不得面前这人是太子身边的。</p>
当初方趠将自家女儿塞进东宫侍奉太子,后来不知用什么手段想爬上太子的榻却反被婉拒,此举早就令他不齿。</p>
若不是他和方趠同出师门,又明白这件事是方趠的痛点,杨云生恨不得宣扬的所有人都知晓。</p>
其余各部官员见状,忙上前相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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