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说道:“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我把过去的事从头到尾细细地给你讲来,或许你就会慢慢的记起来了。”我点了点头:“你也好好休息,争取能够早点康复。”</p>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我极力想让自己放松,平静下来,但却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我努力地去回忆过去的很多事情,竟也有些模糊的影,渐渐地我又睡着了。</p>
感到鼻子里痒痒的,我醒了过来,原来是那个小女孩正用一根稻草在拨弄我的鼻孔,我笑了,她见我醒来吓得躲到了门口,还不时伸头过来看一下我的反应。我站起身来,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我问女孩:“其他叔叔呢?”她说道:“在陪爷爷‘斗十四’呢。”我心里暗笑,李兴和方小圆哪会什么“斗十四”啊,就李兴那小智商,肯定是不够老爷子虐的。</p>
下到楼下,果然看到李兴的脸上贴满了纸条,方小圆脸上的倒是少些,老人的脸上只有两三根。我笑了,方小圆见我过来,一把拉住了我:“快,替我打两把,我去趟厕所。”老人哪肯放他走:“莫要借屎尿遁跑了。”方小圆说道:“我真的内急。”把手上才起摸得几张的长牌递给我,然后向茅房跑去。</p>
老人望着我:“会么?”我点了点头:“会一点。”老人说道:“嗯,总算来个靠谱的了,这两娃娃,还算不过我一个老头子。”我说道:“那是,您脑子里那叫智慧,他俩啊,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就是面粉,不搅和还好,一搅和准成面糊。”老人笑了:“你说话有意思。”</p>
拿完牌,老人起手便偷了一张,然后说道:“天胡。”我摇了摇头,笑道:“您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呢。”他说道:“命运命运,命理与运程都是缺一不可的。”然后他接过我的牌说道:“就象你这牌,看上去也很好,如果不是我的天胡,你摸张牌就接地胡了,这是什么?这就是运。”我点了点头:“我明白您老的意思了,也就是凡事要讲天时,地利,人和,不能一味的痴干蛮干。”他点了点头说道:“孺子可教。”</p>
我笑道:“老爷子,您这么高明的医术,不留下一个两个传人就太可惜了。”他笑了:“谁告诉你我没有传人啊?”这时候芳姐过来叫大家吃饭,听到我们的对话,她笑道:“爸爸有传人的,成熟还超过了他呢,不过人在东北。”</p>
我说道:“怎么人跑东北去了?”老人说道:“那孩子本来就是东北的,也是因缘巧合吧,他是个孤儿,记得应该是二十几年前吧,他流浪到这,正好是冬天,差点冻死,是我把他拣了回来,救了他一条小命。我看他天资不错,便留下了他,教授了一些医术,但他却念念不忘家乡,我便给了他些路费让他回去了。”</p>
我说道:“四柱哥也懂医术么?”老人摇了摇头:“他啊,他不是那块料,没有天份。”芳姐说道:“爸爸那徒弟心地善良,现在在家乡开了个诊所,听说也经常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穷人。逢年过节地也给爸爸打个电话来问候,每年爸爸的寿辰都会亲自来拜寿的。”我点了点头:“这是老人家教化得好啊。”老人笑了:“不扯这些了,走,吃饭去吧。”</p>
午饭后,我去了影子的房间,他慢慢地把他关于我的所有记忆都全部仔细地说了一遍。我发现,在他述说的过程当中,我原本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那些如同碎片的画面也拼凑得完整了。</p>
我的记忆飘浮在过去的时空,所有的一切都想了起来。影子唤醒了我全部的记忆,我突然很想念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我问影子:“陆少出事以后我的老婆和孩子怎么样了?”他面带内疚:“我们回到京城,便四下打听陆少的下落,可一点音信都没有,而原来陆少安排嫂子居住的地方也已经空了,我们找遍了整个京城也找不到她们。”我叹了口气:“别太自责了,你们已经尽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