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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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其他人手，郭小姐怎么会有如此疑问？”方警长看着郭翼反问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海盛昌的人如何会与九龙会有联系？此事事关重大，恕在下必须了解清楚才能详细制定计划。”郭翼正色道。

方警长这才明白郭翼的疑惑，不过确实也是自己没有解释清楚，怪不得郭翼多心，毕竟这事成败关乎他师父安危。

“郭小姐之前也知道我在九龙会内有卧底，其实他们也是海盛昌的人，只是早就隐姓埋名，再无人知晓他们与当年那桩惨案的关系。”

见郭翼依旧疑惑，方警长继续说道：

“虽旁人容易忘记，他们可从来没忘血仇，江湖儿女最重恩义情仇，跟何况是灭门之仇呢？虽说老一辈已经不在人世，可血仇却随着一代代人一直传了下去。”

郭翼立马便明白了，老一辈跟年轻人说起当初的辉煌，可海盛昌如今却是飘零无根只能依附在方警长之下毫无自主。

甚至连自己的本名本姓都要隐去，连公开露面恐怕都难以做到，这样的落差自然会让年轻人生恨，把诸般苦难归于当初九龙会的赶尽杀绝。

这样一来便形成了苦难到仇恨的转换叠加，越苦便越恨，九龙会一日不倒，他们永不能在太阳底下生活。

故而这些海盛昌的残党不惜冒着必死的危险加入九龙会成为间谍也要报复九龙会。

郭翼不知道该说利用这一点的方警长究竟是狠厉还是智慧，不过如今这情况，换成她来恐怕也会用海盛昌跟九龙会之间的世仇增加自己这边的筹码。

当然她可以事后自我开脱说是海盛昌如今这境况就算自己不加利用他们也无法得到改善，甚至会在跟九龙会的暗斗中彻底走向灭亡。

可她也清楚，自己这么做的时候一定不是为了海盛昌那些人的将来考虑，甚至连他们的现在也不顾，说白了只是自己利益使然。

一切加诸于方警长在这件事上的恶名，无论是狠厉还是无德甚至于奸险恶毒也同样适用于自己。

郭翼越来越觉得她的思维模式已经在向着这个时代靠拢，难免有些淡淡悲凉。

方警长解释完来龙去脉，与郭翼的猜测无二，但方警长没有为自己开脱，只是问了一句郭翼：“郭小姐可会因此觉得方某人阴险狡诈？”

郭翼苦笑一声回答说：“若是以往，恐怕会有此虑，但如今经历多了，在下面临这种关头的时候恐怕也会做出跟方警长一样的决定，故而无论是阴险还是狡诈，你我同罪。”

郭翼的回答完全出乎方警长的预料，他想过郭翼会直抒胸臆但是为了大局接受他的做法，也想过郭翼会为他开脱，却从没想过郭翼此时竟是一句“你我同罪”做结。

心中对于这姑娘不觉生出几分敬畏，这是他几乎没有过的情感，却没想到如今竟然出现在一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身上。

可那种感觉确实是敬畏，他确认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