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落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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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燃就只能厚着脸皮，跟仙羊大人说她的好话了。</p></p>

为了姜如忆，陆燃不介意豁出这张脸。他心中清楚，谁会是陪伴自己走到最后的人。</p></p>

仙羊淡淡道：“姜如忆不似常莹，更不是斯仙仙。</p></p>

灵签的贪婪，终会伤透信徒的心。</p></p>

烈天的恶行，也会一点点吞噬信徒的命。</p></p>

你带着二人脱离苦海，她们自是会对你感恩戴德，她们也没有退路，只会对你虔诚敬奉。</p></p>

但是，姜如忆凭什么追随你？”</p></p>

陆燃面色错愕。</p></p>

仙羊嗤笑道：“玉符待姜如忆不薄，你凭什么认为，她会退出玉符一派，转而追随你？”</p></p>

陆燃默默地低下了头。</p></p>

仙羊：“凭你们的过往曾经？凭你的人格魅力？</p></p>

就凭你们人类的所谓情感？”</p></p>

陆燃沉默着，没有回应。</p></p>

人类的情感，真的上不得台面吗？</p></p>

陆燃并不这样认为。</p></p>

这世间，牵绊彼此的方式有很多种，亲情、友情、利益纠葛，等等等等。</p></p>

哪个方式更高贵，哪个模式更低贱呢。</p></p>

抛开令仙羊大人嗤之以鼻的情感，陆燃和姜如忆有着相同的底色。</p></p>

二人是人族，有着共同的终极目标，是利益共同体。</p></p>

但与此同时，陆燃也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p></p>

无论陆燃和玉符之间有着何种复杂的关系，在姜如忆那边，神明·玉符未曾负过她。</p></p>

尽管，敬神的本质，是人族与神明间的利益交换。</p></p>

神明为人族提供修炼之法，对抗邪魔。</p></p>

人族活着的每一天，则是为神明提供信仰之力。</p></p>

死后，也为神明奉献出灵魂，滋养神明石塑。</p></p>

“她会追随你的。”蓦地，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p></p>

“啊？”陆燃打了个激灵，“您说什么？”</p></p>

仙羊似是不想让陆燃烦恼下去，语气中再无玩味，唯有严肃：</p></p>

“她终将追随于你。”</p></p>

陆燃有点懵，仙羊的声声质问还萦绕耳畔，现在怎么突然改口风了？</p></p>

他急忙问道：“为什么？”</p></p>

仙羊淡淡道：“未来某天，她会认清这个世界的本质。”</p></p>

陆燃眉头紧皱：“本质？”</p></p>

仙羊：“你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个答案，我等着你告诉我。</p></p>

同样，等到你揭开一切的那一天，你也会告诉她。”</p></p>

陆燃张了张嘴，迟疑数秒，最终轻声应道：“是。”</p></p>

仙羊：“姜如忆非我之信徒，但她会伴你左右，助你与这世界抗衡。</p></p>

赐福一事，未尝不可。</p></p>

只不过.”</p></p>

陆燃一言不发，细细聆听着。</p></p>

低沉的话语声印入脑海：“待你习得邪法·镜花月，能够瞒天过海，将她带入这间房之后，再说吧。”</p></p>

陆燃沉声道：“感谢仙羊大人成全！”</p></p>

这一次，再无回应。</p></p>

陆燃等候半晌，意识到神明离去，他才深深地舒了口气。</p></p>

心绪复杂的他，只想透透气。</p></p>

他在床榻上跪爬两步，拉开半透明的床纱帐，打量着古香古色的卧房。</p></p>

木质的衣柜，边角处有精美的雕纹。</p></p>

靠墙摆放着的八仙桌上，放着一个花瓶，其中插着艳丽的花朵。</p></p>

他想了想，还是穿上鞋，向外走去。</p></p>

走出卧房，陆燃见到了一个小型厅堂，陈设同样讲究。</p></p>

厅堂的另一侧，还有一间屋子，许是厨房、书房之类的？</p></p>

陆燃没有去看，而是推开厅堂木门，见到了外面的世界。</p></p>

自己入驻的地方，竟是一个独门小院，篱笆墙一米多高，其上爬满了爬山虎，一朵朵花点缀其上。</p></p>

陆燃走出院门，周遭树木茂密，脚下有一条小路，绵延至山林中，不知通往何方。</p></p>

他转过头，看向院门上的木匾，上书三个大字——落仙居。</p></p>

此山，名为落仙山。</p></p>

此观，名为落仙观。</p></p>

错愕间，陆燃视线掠过牌匾，不断仰头，见到了巨大神塑的背影。</p></p>

原来，这座林中小院位于仙羊大人的背后。</p></p>

“小师.嗯，陆天骄！”忽有一道声音传来。</p></p>

陆燃转头望去，见到了一名年轻女子。</p></p>

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皮肤白皙，脑袋上还扎着一个丸子头。</p></p>

这发型，配合上她的白色长袍，很有一种道士的感觉。</p></p>

“你醒了。”女子面色欣喜，提着一个竹篮，推开了院门。</p></p>

“您是？”陆燃看着女子，嗅到了竹篮内饭菜的香气。</p></p>

女子站定，双手提着竹篮置于身前：“我叫程柔，也是一名仙羊信徒。”</p></p>

陆燃忽然稍稍歪头，似是在感受着什么。</p></p>

片刻后，他开口道：“霞光说，是你把我送来的。”</p></p>

程柔微笑着说道：“你的神兵很护主，气势很足，不让别人靠近。</p></p>

我也是劝说了好久，它们才让我扶你起来。”</p></p>

“哦。”陆燃也笑了笑，“不用改口，叫小师弟就行。”</p></p>

程柔一双眸子明亮而清澈，笑容温婉：“好呀。”</p></p>